沈云潺這話一出,云蓮好不容易才剛有些泛紅的臉蛋兒,一下子慘白如紙。
“云小姐這段舞,不是為著太后的冬至大宴準備的嗎?若是失誤了,不應該給太后賠罪嗎?本帥不過是個受邀赴宴的臣子,可不敢在太后之前受了你這一禮。”
沈云潺還是笑著的,只是看向云蓮的眼神之中夾雜了一絲絲探究。
云蓮畢竟還是個小姑娘,被沈云潺當眾下了面子,難堪不說,卻是有些不知所措了,求救一般地看向了太后。
就這一眼,沈云潺便確定了,云蓮之所以出來跳這個舞,還整出這么多花樣,的確是出自太后的手筆。
“沈帥說得對,蓮兒,你的確是有些失禮了,沈帥大人有大量,不會和一個小姑娘斤斤計較吧,蓮兒,給沈帥敬酒,就當作是你失禮的賠罪。”
太后看了一眼云蓮,故作嚴肅的呵斥了一句,順著失禮的話茬接了下去,兜兜轉轉,云蓮要敬的這杯酒,沈云潺還是推脫不了的。
“是,沈帥,臣女敬您這杯酒,就當做是方才失禮的賠罪。”
云蓮緩緩地起身,輕移蓮步走到沈云潺席前,拿起桌子上的酒壺,倒了兩杯酒,含情脈脈的遞到了沈云潺身前。
美人美酒,眾人只覺得這個場景還算是賞心悅目,都在觀望沈云潺是不是會順水推舟收下這份情誼。
“太后如此說了,云小姐又是個女子,本帥也不好不給這個面子,那么,云小姐這杯酒本帥受了,先前的事兒,不會介意。”
云蓮聽了沈云潺的話面上一喜,沈云潺卻在下一刻,再一次打碎了云蓮所有的憧憬。
眾目睽睽之下,沈云潺伸手拂開了云蓮送到面前的酒杯,自顧自的端過孟嬌用過的白玉杯,斟滿了酒,一飲而盡。
沈云潺已經喝完了,云蓮就算是再委屈,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尷尬的放下了一杯酒,把手中的另一杯一飲而盡,在眾人略微有些驚詫的眼神中,強忍著眼淚匆匆下了場。
太后瞇了瞇眼,對于沈云潺的不識時務非常的不滿,也對云蓮的不中用感到可惜,認為她白白擁有了一副好相貌。
“沈帥果然不是斤斤計較之人,只是,哀家是不是看錯了,沈帥用的酒杯,可是孟小夫人的?”
不過,太后也不是那個輕易能夠吃虧的人,沈云潺下了她的面子,她自然不能讓對方全身而退。
沈云潺不是最在乎孟嬌嗎?她就要讓所有人戳著孟嬌的脊梁骨指指點點,以示懲戒。
“太后真是好眼力,臣這種即將要有家室的人,不太適合再去喝別的姑娘遞過來的酒,所以,只能如此。”
平地驚雷,沈云潺這句即將要有家室,成功地讓偌大一座宮殿落針可聞。
本來坐在一邊兒看戲看的津津有味的孟嬌,差點被他這句話給嗆著,面上緋紅一片,這個人這人怎么總是說出這種驚世駭俗的話。
太后也是被驚住了,半晌才回過神來,看向沈云潺的眼神里面寫滿了不敢置信。
“家室?哀家怎么沒聽說,沈帥有了定親的人?”
“哦,臣不是什么高調的人,所以早就給孟家送了定親禮的事兒,沒有大肆宣揚,只是坊間有傳言罷了,太后應該聽說過,但是沒有當真。”
沈云潺在見了孟嬌第一面兒之后,就給孟家送了重禮這件事兒,的確是人盡皆知的,但是,從來沒有人把這事兒當真啊,誰知道那就是定親禮啊!
太后現在面上可真的是精彩,看向沈云潺的眼神帶著濃濃的不善,可謂是恨得咬牙切齒了。
沈云潺早早和孟家定了親,無人得知,讓她在這場宴會上栽了這么大一個跟頭,怕是明日,太后有心賞賜美人,卻被沈帥下了面子的事兒,就要傳的人盡皆知了。
“如此大事兒,沈帥竟然瞞得滴水不漏,真是煞費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