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楚知道,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戚韻兒就不會離家出走而為惡人所擄。且從四大護衛(wèi)口中得知,駱翼傳信提及那惡人很可能便是在朗悅峰和寧王府刺殺過她的人,想必對方要擄走的本來是她,把男扮女裝的戚韻兒錯人成了她。
既因她而起,她便不能袖手旁觀,且想到娘親之死,報仇之心大起。傳回來的消息只說那人往西走,再無其余頭緒。
既然對方的目標是她,那她干脆暴露于市,引蛇出洞,然后……想到這里,她摸了摸腰間微微鼓起之處很好,算是有個護身符。
臨行前,將被褥蓋成了個人形,吩咐張嬤嬤和下人沒有傳叫不得入內。幸好過去幾天她因為身上不利索,一日里的大半時辰都在寢室里臥榻,當下真好借此不讓人察覺。
蕭楚楚沿著最熱鬧招搖的大街行走,眼珠子左瞧瞧右看看,期盼著忽然冒出那個惡人來把自己擄走,換回戚韻兒。
走了兩個時辰,經過一個賭檔,忽然被一個人喝醉酒的男人撞到,那男人醉意酣然,手中一個物什跌在地上,他一看立刻撿起,頓時對蕭楚楚大怒“沒長眼啊!你爺爺我難得贏了一局大的,你要是把我剛贏到手的寶玉摔了,我就扒了你的皮!”
蕭楚楚認得那醉漢手中拿著的,正是戚韻兒項上佩戴的鑲金玉牌。
那醉漢面目鄙野,魁梧力大,蕭楚楚雖心中有悸,但一想到戚韻兒因為自己而蒙難,立即來了勇氣,心里盤算自己不是這遮粗漢子的對手,只能用巧,裝出一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道“小的有眼無珠,拜見寧王大老爺!”
說罷,跪在地上,雙手伏地。
那漢子見狀不明所以,左右四顧后,嚇了一跳“傻小子,你犯哪門子傻!此地哪有寧王。”
“你手中拿的是寧王的隨身玉牌,不信你看看上面鏤著什么字。”
那漢子晃晃腦袋,仿佛要把酒意晃走清醒過來。再看看玉牌,才瞧見上面果然鏤著一個“戚”字,便雙腿一顫,雖知道這物淪落賭檔,肯定來路是非,不曾料到其主人竟是權傾朝野的寧王,今贏得它到手,是禍不是福,漢子一時啞口無言。
“你若不是寧王,那這玉牌從何而來?偷當朝攝政王近身之物,你可知你已犯了死罪!”蕭楚楚拉低了嗓子道。
漢子臉色鐵青“你胡謅什么!這是我賭錢贏回來的。”
“若報到寧王處,你猜他大人是否聽你這番說詞,快快說來,誰輸了這塊玉牌給你!我也許有辦法可以幫你,免逃一死。”
見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子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也不敢與他糾纏“我也不認識啊,這賭局隨開隨買,誰管誰是誰,都盯著桌上的注呢。但我知道那個人剛來賭檔之前應該去過一芳閣,莊家的說他跟一芳閣做了買賣,拿了很多銀兩,剛還了之前幾次欠莊家的錢。”
蕭楚楚一怔那人剛來過。竟晚了一步。一芳閣這地方在哪聽過?
既然要引蛇出洞,不如自報來歷,招搖些“我乃是寧王府中人,我可以作你的證人,證明你是賭錢贏來的玉牌,并非偷盜,只需你把這玉牌給我。”
漢子一聽到蕭楚楚要玉牌,頓時警惕,他做了快十年的老賭鬼,這玉牌是他贏得最大的一次。蕭楚楚知道好賭之徒好財,也不想在他身上耽擱太多時間,便掏出一錠金子。漢子知道玉牌乃是非之物,不管蕭楚楚是否當真為寧王府中人,馬上答應交換,抓過金子遞過玉牌,轉身就走,卻被人攬住。
“慢著,方才你說是我什么人來著?”蕭楚楚斜著眼,目光凌然。她本不是計較之人,但這漢子自稱是她的爺爺,侮辱她不要緊,侮辱了爹爹和祖宗幾代皇爺爺,罪孽可大了。
那漢子面露怒色,又忌諱蕭楚楚萬一真的就是寧王府的人,為求早點離開這地方,只好忍氣吞聲“大人,小人剛才醉意未醒,言語間得罪了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