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們這里只接待男子。”
蕭楚楚剛走到一芳閣門前,就被一位紅衣女子拉住。
“這位姐姐,我有事要找你們當家,能勞煩姐姐通傳一聲嗎?”
“你認識我們當家?”
“是的,我認識舞夜叉前輩。”
紅衣姑娘臉上帶著慣有的笑容道“認識我們當家的人多了去了,找她何事?”
“我家中變故,父母雙亡,早前被小姨娘送到一個雜技團,被逼著拿命去學藝,好不容易逃了出來,輾轉打聽得一芳閣是個能讓姑娘站直腰板活著的地方,便冒昧來碰碰運氣,看看當家的能不能收留我。”
紅衣姑娘上下打量了蕭楚楚一番,道“小姑娘長得倒是俊俏,是個好苗子,你既敢來一芳閣,可知道進一芳閣都要考校技藝,能過得了關放能到一芳閣,從藝徒做起。”
那紅衣姑娘正要接話,忽聽得身后傳來一陣笑聲,輕盈香甜,如秋風靜夜里幽幽桂花清香。
蕭楚楚循聲看去,那紅衣姑娘身后走出一個衣袖掩嘴的女子。
女子走近,垂手放下衣袖,蕭楚楚心中一喜。
眼前來人,便是當日在一芳閣偶然結識的西武子。
西武子對蕭楚楚頗有意味地使了一個眼色,道“妹妹可會彈奏《胡笳十八拍》?”
蕭楚楚心領神會,兩人第一次見面時,西武子彈奏過兩首曲子,一首是古琴彈奏的《離人曲》,另一首就是琵琶奏的《胡笳十八拍》,便笑著搖頭“不會,但我曾聽一位姐姐彈唱過,如泣如訴,動人心扉,至今難忘。”
“哀曲也只哀可憐之人,料這位妹妹是真可憐,赤媛,我帶這位妹妹去見當家的。”
“西武子姐姐,就這么帶她進入見當家,恐怖當家的連姐姐都要責怪……”紅衣姑娘勸道。
“倒未必,我一看這位妹妹,便覺得她與我們有緣。”又故意轉頭對蕭楚楚說“姑娘,我只能帶你去見當家的,當家的愿不愿意收你,便要看你的本事。”
“這是自然,我與姐姐素不相識,姐姐愿意引薦,我已經萬分感激。”
“你便隨我來。”
二人走入大廳,燈火璀璨的廳堂中央搭著一個歌舞臺,歌舞臺上一個女子在繞著舞臺旋轉,本是垂地的裙擺像開花的花瓣,一直開到與大腿平齊,露出纖纖長腿,玉肌散發的透亮白光在裙擺時遮時露的燈光下影影綽綽,直看得歌舞臺下的人一眼不眨,心神激蕩,而臺上之人,在不停的旋轉下,毫不暈眩,依然舞步穩當,輕盈如蝶。
舞臺上沒有一個樂師,女子一邊轉一邊哼唱無字之歌,足踝、手腕上纏著一串串的鈴鐺和貝殼隨著轉動發出陣陣韻律,叮當清脆,而吟唱之聲竟如靈如魅,歌者聽似藏身大廳之東、之南、之西、之北,一會兒在閣樓,一會兒就在各人身側貼著耳鬢;似從旭日升起的海之盡頭而來,又似最后一線落日殘輝消失的荒漠之遠而來,直達各人面前,吟唱發出的氣息就在各人耳邊發著溫香。如夢如幻,如癡如醉,若不是雙目一直盯著歌舞臺,更不敢相信歌者一直就在臺上。
就在眾人沉醉其中,最難將息之時,吟唱之聲戛然而止,只見舞者停下旋轉舞步,以一個背影謝幕。
本是無聲的大廳,頓時掌聲暴動,歡呼如雷。
舞夜叉就在舞臺第一排最左側,正意氣風發接受著座上貴客對歌舞臺上舞者盛贊,那是一芳閣和她這位當家的榮光。
西武子領著蕭楚楚來到舞夜叉跟前“當家的,這位小姐妹說想投靠于到一芳閣。”
舞夜叉收住笑容,斜眼掃視蕭楚楚全身,那目光似乎能透過她的衣衫,直直把肌膚血肉都看個透徹。
蕭楚楚不由得微微側過臉,先前她因為戚韻兒的事情與舞夜叉沖突,此刻更是擔心被她認了出來。
“西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