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韻兒從澄昭宮回到王府,越想越氣。
戚寧來問起她去澄昭宮的見聞,她便把事情都說了。
“那個什么三皇子,初看是個文雅公子,沒兩句就舉止輕浮,若不是個皇子出身,其實就是個登徒浪子,爹爹你都沒看見,他如何把那披風視若珍寶捧在雙手,還很冒犯地去聞上面的氣味,若不是楚楚她批過,他難道自以為是到要當著我們的面聞自己的氣息?”
戚韻兒夸地學著宮云飛當時的模樣,若是旁人看來,定覺得十分滑稽,可戚寧卻臉色暗沉,雙唇呡緊。
戚寧說“行了,也不知道你有啥好氣的,回屋去歇著吧。”
他自己又有啥好氣的呢?
“那個大洵三皇子,使團都走了,為何他還不留在這里?”戚寧問榮王。
榮王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也許是因為求親不成,在等待機會。”
戚寧瞪了榮王一眼,榮王立即收住了笑容,嚴肅且擔憂地說“你沒想過讓她知道嗎?”
“什么?”
“你對她的心意,打算一直藏著嗎?”
戚寧回避榮王的眼光,不說話。
“你可別說不知道我在說什么,雖然從小你跟戚堯走得比較近,但可能我比他還更了解你。”
“你了解什么?”戚寧冷言道。
榮王嘆了嘆氣“你可千萬要記清楚,她是蕭楚楚,如果你是因為對蕭娘的執念而移情于她,我勸你趕緊死了這條心。這會傷了楚楚的心。”
戚寧沒有接話。移情?原來只是移情。
對她關懷備至,為她擋掉兇險,是因為蕭娘臨終所托。而時時掛念她,甚至不愿看到其他男子接近她,是因為他把對蕭娘的愛慕移情到她身上了?
如此想來,便可以坦然些了罷,她是蕭娘和皇兄的女兒,自己又怎么可能會對她有愛慕之意。
沈青黛脖子上的傷已經痊愈得七七八八,休養的這么些時間里,她一直在想與蕭可晴和蕭楚楚有關的事情,期間皇帝來請安,開門見山地問起長公主刺傷太后,太后該如何處罰。
她雖未清楚答應戚寧不追究,但兩人也知道是默認了。可仔細想來,自己從未要殺蕭可晴,她的死只是陰差陽錯,蕭楚楚自然也是上代恩怨的無辜者,但戚寧對她……
她無意要教訓蕭楚楚,但刺殺太后是個何其難得的罪名,放著不用,豈不愚昧。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賜她封地可塔爾,讓她常駐此地,無召不得回都閬邑。”
如此,蕭楚楚與戚寧便不能相見。
皇帝的眉一蹙,思索半晌,道“母后,兒臣對母后的決定并無異議,但寧王看重長公主,讓長公主常駐卡塔爾,無異于將她流放大漠,恐怕寧王會懷恨在心。”
皇帝這么一說,沈青黛也覺得自己一時心急了。
皇帝又道“若母后只想長公主離開,何不再行中秋晚宴之計,把長公主賜婚給大洵三皇子,兒臣聽聞,三皇子很可能是未來儲君,若與其聯姻,于我大戚有益,目前看來,三皇子好像對長公主也戲假情真。”
“哀家幾日沒聽政,皇兒真是進步不少。與大洵聯姻是好,可皇兒既以為寧王反對流放長公主,讓長公主嫁到大洵,寧王就不反對么?”
“如果長公主自己愿意呢?”
太后有點意外地看著她的戚子軒,腦海里搜尋著許多畫面,卻沒有一個畫面能給她答案皇兒是從何時變得如此善謀的?
“若是長公主愿意,那是最好不過。”
已經十天不曾見到戚寧了,蕭楚楚不再每日去景盛宮請安,想打聽也倔強地忍住,但有一件事情她沒有忘,戚寧身上的毒。
這天,宮云飛又到澄昭宮來。
“跟我走。”
“去哪?”蕭楚楚一臉茫然問。
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