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叫刑追風,追上他也沒用,我和他正面碰過,他很強硬,不能指著他給寧王解毒。雖然斷了臂,功夫夠陰險,還好西武子姐姐及時出現幫我解圍。”
東玄子聽到這里,若有所思。
“義母在一芳閣被舞夜叉撞見,可有受為難?”
東玄子鼻子輕輕一哼“她也沒那本事。不過以為你與我一起,讓我把你交出來,說是你答應了要掛牌卻逃了去,估計她的面子和一芳閣的招牌快掛不住了。”
“是我不好,害舞夜叉失信于人。”
“你別濫用你的正直,難不成你真要去一芳閣掛牌,要是讓戚寧知道了,還不把一芳閣拆了。”東玄子干咽了咽喉嚨,自覺多說了。
回到宮中已是夜里。蕭楚楚入到屋內,見戚寧負手立于窗前。蕭楚楚抬手,鉆到屏風后,連忙解下披風,折疊起來。
“回來了。”
“夜已深,皇叔何以在此,還不回王府。”
“我等老葛的馬車。”
蕭楚楚想起老葛今日告訴過她,寧王腿痛起來不能走動的事,猜測戚寧是否又毒發,不便走動,便試探“宮中馬車這么多,還有不聽王爺差遣的?”
戚寧轉過身來,直直看著蕭楚楚“我等你。”
“叔父等楚兒,可是有何重要的事情?”
“沒有。就是想看看你。你氣夠了嗎?”
其實氣不氣,聽她對自己的稱呼,心中便了然了,可就是想聽她自己說。
蕭楚楚沒有回答,掏出拿瓶藥粉給戚寧。她忽然覺得,沒有什么好瞞下去的。
“這是義母讓我給你的。”
“你這陣子進進出出,就是張羅我的事情?”
“叔父都知道?”
戚寧臉色一沉,明顯不悅“我如果不知道,你現在都在一芳閣掛牌,取悅那些恩客了吧。”
蕭楚楚有些做賊心虛,感覺自己又變回了初認戚寧為叔父的那個蕭楚楚,對戚寧既敬重又有些懼怕,唯恐自己言行有失,然而很快她就硬起頭皮,道“叔父既然不想讓我知道游蛆毒的事情,我便當做不知道,唯有隱瞞。”
戚寧聽見她頂嘴反駁,心中覺得有趣,嘴上還是不饒,仍舊拉黑著臉“所以都怪我?”
“是。”
沒想到蕭楚楚這般斬釘截鐵,倒是有些嬌蠻了,戚寧再也忍不住笑,伸手摸摸蕭楚楚的頭“你是跟韻兒走得近了,學了她的嬌慣了。”他心中何嘗不歡喜,楚兒能這樣不回避,帶著些許野蠻的坦率。
“這藥,疼的時候敷上,義母說能麻醉,就不覺得痛了。”蕭楚楚神情凝重,心下一軟“下次你若是痛了,別怕讓我知道。”
戚寧心中一酸,轉開話頭道“你也別私下去想什么辦法了,我自己的事情會解決的,想出宮就跟我說,別偷偷出去。”
“叔父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戚寧苦笑道“你第一次出去我就知道。連太后和皇帝都知道了,我還能不知道嗎?”這丫頭,入宮有一段時間了,想事情還是這么簡單。
蕭楚楚百感交集,原本還以為自己很聰明,原來一舉一動都被監視了。
“怎么不說話了?”
“還有什么好說的,反正我的所有事情,你們自然都知道。”蕭楚楚覺得,住在這偌大的皇宮中,竟還不如住在仙水洞那彈丸之地來得自在。
戚寧看出了她的委屈,軟身道“楚兒,我是怕你有危險,不是要約束你。”
“楚兒明白。”嘴上雖這么說,心里卻依然不悅。
“太后那邊,如果她沒傳召,你就不用每日去請安了。”
“我本來也不打算去,誰見了對方都不歡喜。”
戚寧搖搖頭“真拿你沒辦法。”
夜不能寐,蕭楚楚在庭院中踱步,思緒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