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耳邊嘯,暗涌與潮動幾乎被淹沒。
皇宮最高的城樓上,蕭楚楚的聲音夜空的風中虛無縹緲,卻被駱翼聽得清楚。
“榮王真的造反?”
駱翼點頭“探子給皇上的密報,榮王的兵,不止朝廷在策的十萬。”
“他肯定有籠絡了手上有兵權的重臣。我原以為榮王是因為惠安郡主的死,一時失了心智才由此一著,今日看來,怕是早有預謀。”蕭楚楚心想,榮王私下集結兵力,竟瞞得過寧王!又問“現在是何形勢?”
“三萬叛軍包圍皇宮四面,宮墻外是寧王的軍兵在抵御,宮內有內廷禁軍帶兵防御各城門入口和宮殿。”
“帶我去景盛宮,看看寧王有何計策。”
“寧王不在景泰宮,他派了將領布局防御,沒有來宮中,寧王府上的人回報,也說王爺一也不在府中。”
“榮王在何處?”
“我們派軍到榮王的時候,很奇怪,原以為榮王府會被榮王的兵和城衛所軍重重守衛,反而防御跟平日無異,門衛進去通傳,管家出來,見到門外重兵,有點不知所措,像是不知道發生什么事,只回說榮王不在府上。”
蕭楚楚疑惑,這事情未免太玄乎了。起兵造反的人既沒帶兵攻入皇宮,也不在自己府中;攝政王在此緊要關頭,竟然沒有親自坐鎮,反而不知所蹤。
一個念頭忽然涌上心頭,蕭楚楚不禁打了個寒顫,俯瞰著城腳下僵持不懂的兩軍,她命令自己必須以大公主的身份,盡快把叛軍鎮壓下去。
景泰宮前,禁軍手持闊刀利劍嚴陣以待。蕭楚楚先要入內,卻被攔阻下來。
“皇帝有令,任何人不得進入。”
駱翼道“去回報皇上,大公主回來了。”
這侍衛見是駱翼,倒是恭敬了幾分“侍衛長,皇上說了,除了太后,任何人都不見。”
“叛軍就在宮門外,本宮有辦法讓叛軍歸降。”
侍衛還是不為所動。駱翼拉著蕭楚楚走到側旁,低聲說“榮王叛變,如今迫在眉睫之際,寧王不知所蹤,皇上自然會懷疑寧王,你是寧王府出來的,皇上自然連你也不會信任。”
關慶問“你不也是寧王府出來的,皇上信你?”
駱翼“起碼我指揮的禁軍,到現在都還守住了宮門。”
蕭楚楚無心聽駱翼和關慶的拌嘴,快步走到侍衛跟前“關乎生死存亡之事,如果錯失良機,你們擔當得起!”
此時,身后傳來通傳之聲“太后駕到。”
蕭楚楚轉身,撞見了沈青黛的一張疲倦的愁容,和她那雙帶著不悅和防備的眼。
蕭楚楚迎上去,神情堅毅“讓我試試勸降叛軍。”
離開一段時間,蕭楚楚覺得眼前這個人,與她所記得的那個有些不一樣,從前的她是一只高高站立于梧桐枝頭上的鳳凰,即便高處霜重風寒,她也姿態挺拔,如今,她更像是一只翎羽褪色的孔雀,無法翱翔,卻居高難下。
連她素來對蕭楚楚尖銳的眼神,也在倦意中消減了銳氣。她一言不發,蕭楚楚見她不置可否,便跟在身后進到了景泰宮大殿。
大敵當前,戚子軒卻只一個人坐在大殿的龍椅上。平日里仰仗的寧王不知所蹤,大臣們集體失了主意,素日里與苗杰仁交好的大臣,一半虛與委蛇,另一半有心卻無才。
然而戚子軒一點都不露怯,見到太后前來,不慌不忙請安。
“大公主也回來了。”轉而又問駱翼“外頭如何了?”面容沉著,語氣里一絲掩藏的波瀾。
蕭楚楚心中暗想,這駱翼也是寧王府出來的人,皇帝現在無半個的可用之人,對駱翼反而好像挺信任,也許真的無可信之人,而駱翼個性一向光明磊落,心口如一,心思單純,他在御前侍奉,皇帝自然對他為人了然于心。
“禁軍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