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兄長與鬼赫族有多年恩怨,但前輩有所不知,早前蒙弛和族人到戚國,楚楚已經把蠱王歸還給族長……”
“有所不知的是你不是我。”蒙襲道:“就算我當蠱王一事了結,刑追風欠的可不止這些。”
宮云飛想起蕭楚楚與他說過蒙襲與刑追風之間的前塵往事,即便他救人心切,卻也不能否認當年確實二皇兄虧錢了蒙襲,他便一時不知如何回話,只悻悻地說:“請前輩讓我先見一見我二哥。”
蒙襲不說一語,只轉身往洞的深處走。從玉山低聲道:“主子跟著她走就行。”
山洞并不深,卻不是當日那處藏身之地,這個山洞絕對隱秘,僅一個出入口,洞內不見一絲天光。
約摸幾十丈深的洞穴盡頭,是幾個高低不一的石臺,其中一個上橫著一個人,聽到如此多人的動靜,也絲紋不動,不知是在熟睡還是昏迷。
“二哥。”宮云飛道。
那人仍舊一動不動。
從玉山輕聲告訴宮云飛,刑追風傷得不輕,現已無大礙,只是終日眠著,不言不語,不理一切。
“你們看見了,就算我愿讓他走,他也不愿動?!?
宮云飛一臉疑惑,正要問,卻看見從玉山對他搖頭,便收住了話頭。
“二哥,你母妃十分掛念你,千叮萬囑我帶你回去相聚?!?
一片安靜,只聽見風的聲音。
“二哥,你母妃對你有生養之恩,如今她在冷宮中茍活,無非靠著一個念頭,她信你尚在人間,等著見你?!?
那人的肩似乎微微顫動,許久,冷冷一句:“宮云霄十幾年前確實死了。不必多說。你們走吧。”
宮云飛上前一步,仍想勸說,蒙襲也上前一步道:“殿下請回吧,別忘了此處是何地,我給各位指路,不是因為殿下身份尊貴,而是看在蕭楚楚治愈我的情分上給殿下一個面子。我族人與你們可沒什么情分,若是就留惹得殺身之禍,我也幫不過來?!?
在從玉山和丘原等人的催促下,宮云飛唯有先離開。來時用芭蕉葉滑到谷底,去時更為艱難,只能雙手挽著藤蔓,踩著生長在陡坡上的石塊一點一點往上爬,好在藤蔓都附著千百年古樹生長,粗長柔韌,足夠承擔他們的重量。
丘原說,肯定有別的方法出去,是蒙襲不愿意告知罷了。
從玉山說,確實有,那路雖便捷,卻極容易被鬼赫族發現。
宮云飛心想,有人面慈心狠,有人口硬心軟,蒙襲屬于后者。她對二皇兄的去留如此強硬,若非知二人的情事糾葛,定把她當做蛇蝎女子。
一行人匆匆而行,一路十分警惕,等終于出了鬼赫族的地頭,在仙樂寨暫時安頓下了,從玉山才說起他這一個月來的遭遇。
宮云飛聽了,長嘆一聲,甚是惋惜。
楚楚知道了,定會難過,對二皇兄的厭惡定會愈加深厚。
當日從玉山和弟兄到了離黑風崖還有兩個山頭的一處水邊,便遇到一男一女被十數個人圍攻夾擊,那十數人身上的衣裳都十分奇特,衣袖寬大,縫合成翅膀的樣子,雙手一展,雙腿一躍,便飛到半空,天上地下都是他們的人,把那一男一女包圍得無處可躲。
那男子僅有的一只手奮力著九節鞭,時而左右橫掃,時而上下出擊,此人正是刑追風。
那女子招式不算高明,一招一式明顯底子薄弱,好在動作還算機敏,躲避多于進攻,力有不逮,早已大汗淋漓,氣喘吁吁,眼看就要抵擋不住鬼赫族的兇猛襲擊,此人正是西武子。
從玉山認出了刑追風,雖對此人無甚好感,但任務在身,便是不顧性命,也要救下二皇子。于是便率眾,加入到激戰中。
兩邊人數相當,但鬼赫族的招式陰毒詭詐,又仗著對地勢的熟悉,把從玉山和刑追風等人追逼到了水邊峭壁,令其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