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忘卻恐懼。
林恩一枚烤土豆還沒吃完,獵狗桑鐸·克里岡便已經(jīng)吞下去兩枚,正準(zhǔn)備向他今天晚上的最一枚烤土豆進攻。
之前在村口看見的那個挑豆子的小男孩,此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林恩手里,黃燦燦的土豆肉泥,口水都滴答在了領(lǐng)口上。
近衛(wèi)團的士兵們將土窖里的熟土豆全部挑揀起來,又重新將剩下的一麻袋倒進去。
火焰繼續(xù)在地炕下噼啪的跳躍。
林恩將剩下的一半,擱在身邊的大石塊上,拍了拍手,站起身道:“不想吃了,讓遠征軍第四營的騎兵隊給我送一些干魚過來,我都聞見他們營地里的烤干魚的香味了。”
“還有,去將那個在土坡后探頭探腦,直流口水的小男孩給我領(lǐng)過來。”
當(dāng)那個小男孩一臉踟躕的來到林恩面前,臉上滿是彷徨的站好之后。
林恩指了指大青石上的剩下一半,“我吃過的,你還愿不愿意要?”
男孩狠狠的咽了口唾沫,轉(zhuǎn)身朝身后的土坡瞄了一眼,似乎在征求意見,不過土坡后一個腦袋也沒敢冒出來。
男孩沒了主見,只能聽從肚子饞蟲的召喚。
他重重的點頭。
半枚土豆狼吞虎咽的下了肚,男孩饑瘦的臉上,似乎有了一絲血色。
林恩問,“你們平時吃什么?”
男孩握住最后一口土豆泥,支支吾吾的說:“豆子糊糊,醋栗。”
豆子糊糊應(yīng)該就是那些爛豆子用開水煮的糊糊,類似于豆子稀飯
,醋栗是一種野生蔬菜。
可憐的孩子面色蠟黃,甚至頭發(fā)都干枯得如同稻草,這就嚴(yán)重缺乏營養(yǎng)了。
林恩又問:“你們不打獵捕魚,這里離白刃河并不遠?”
男孩道:“打獵也捕魚,不過只能喝湯,肉食是給領(lǐng)主家的。”
林恩點點頭。
說了一句男孩半懂不懂的話,“馬上北境土地改革就會涵蓋這里了,用不了多久你們也會有自己的耕地和屬于自家的糧食,就是你手里的食物模樣。”
小男孩似懂非懂,不過屬于自家的糧食。這句話,還是讓他眼睛放了光。
此時,土窖里烤出的第二批土豆也熟了,依舊是香氣四溢。
林恩從憨牛拿來的干魚肉,分出一片遞在男孩的手里,笑著拍了拍他的小腦袋。
“去吧,喊幾個村民過來,將土窖里的土豆挑揀著帶回去,如果來的人裝不下這些食物,那么這些賞賜將會減半。”
終于等到了期待的這一刻,小男孩聞言撒開腿朝身后匆匆跑去。
這里是霍伍德城的領(lǐng)地,村民們看不懂林恩大軍揚起的旗幟。
幾個被派來取熟土豆的家伙,個個神色異常慌亂,見到林恩便遠遠的施禮,唯唯諾諾地等待著林恩點頭,或者林恩徹底轉(zhuǎn)過身不看他們后,才敢將干巴巴粗糙的手,探入被燒得滾燙的土窖里去撈土豆。
他們長滿繭子的手,似乎免疫滾燙。
不用樹葉包裹,也不用明明就放在眼前的鐵鏟,只是用一只手在土窖里迅速的撿起一枚熟土豆,迅速裝入另一只手抓起上衣圍起的衣兜內(nèi)。
當(dāng)村民們懷里揣滿了熱乎乎的土豆,準(zhǔn)備返回山坡后的時候,都會朝背著身,似乎在欣賞遠山上風(fēng)景的林恩,磕頭一次頭,才緩步離開。
大軍的營地是在幾百米外的林子里。
村口的空地,只是用來埋鍋造飯的地點。
林恩見宴請的很成功,士兵們也都吃好喝足了,便也沒有想留下來的意思。
鷹獅獸金豬在林恩咬下第一口土豆泥的時候,便飛進了山里,去捕獲他自己的食物去了。
林恩最后看了一眼,在夕陽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