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母被二丫頭嗆了一句,答不上話,二丫頭見狀,立馬把病例卡塞回她手里:“病例卡你是偷偷拿出來的吧?趁早,趕緊偷偷還回去,別到時剛好撞上劍兵、芝蘭他們回來,多尷尬!”
“單子上這么多字,你一個字都沒講呢,哪能就回去?”呂母一邊埋怨,一邊抽B超單。
“啊呀,媽,我來,你別亂抽亂抽,說不定芝蘭按順序放好的,你這樣搞得亂七八糟,她一眼就看出來了。”
“看出來怎么了?說明我關心她!”呂母瞪二丫頭一眼,末了還輕輕“切”了一聲,手上動作卻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二丫頭拿過單子,一張張疊好,仔細看了下,搖頭道:“媽,術業有專攻,我真看不懂。”
見女兒三言兩語就退回病歷卡,呂母氣得直接拍她腦門上,二丫頭側身躲開,搖著懷里的二孩怨道:“別把二寶吵醒了!”
一說到二寶,呂母不禁俯下身子,一手拿病例卡給二寶扇風,一手在他***上彈了彈,笑瞇瞇地低聲感慨:“這回生個男孩,全家上下都高興了吧?”
“什么高興不高興,其實,生男生女,對我而言都一樣?!?
“你就馬后炮,若再生個女的,后面還有得苦吃!”
“越生越苦!苦海無涯,回頭是岸,所以,我寧愿死在這岸頭,也不往苦海里跳!”
呂母抿嘴笑笑,女兒腦門上點點:“要不是二胎男孩,你嘴敢這么硬?”
呂母與女兒隨口拉過家長,見她確實對卵泡一事不甚了解,只好聽女兒的勸,趁早回到兒子家,把病例卡偷偷塞回原處。
次月,林芝蘭照舊B超打針,這回老天開眼,排卵成功,林芝蘭歡天喜地回家,還特意買了瓶芳香型沐浴乳,把身子洗得香噴噴的,與呂劍兵恩愛了一夜。
可是,大姨媽如期而至。
她難得有那一夜的主動,現回想起來,都叫她臉紅,那種紅,是帶著生機的艷紅,而今日這點經血,把半個月來的期待,抹成了無望的暗紅。
林芝蘭心情低落至極,平時不痛經,這次卻痛得利害,一到家,摸進廚房,燒水沖姜糖,結果,平時好端端的電熱壺,早不壞,晚不壞,偏偏這時壞了,燒半天還是冷水一壺。
“劍兵,你回來了?”
林芝蘭聽到聲響,挪步到廚房門口:“電熱壺壞了,結婚前那舊的,好像收這柜里,你拿出來洗洗,水燒好幫我沖碗姜糖水,我先去躺一會兒?!?
林芝蘭捂著肚子,慢慢走向臥室,呂劍兵本想抱怨“一到家就叫我干這干那”,可見到林芝蘭步履維艱的模樣,不禁上前扶住她。
“怎么了?”
“痛經?!?
“又來月經啦?”
這個“又”字尤其刺耳,林芝蘭忍不住頓在原地打了個寒顫,她輕輕推開呂劍兵,有氣無力地說:“快去洗壺燒水吧!”
可外星人的洗壺方式,地球人永遠猜不透!
林芝蘭躺了一會兒,疼得實在難受,蜷在床上問:“劍兵,還沒燒好嗎?”
呂劍兵一邊游戲收尾一邊回答:“太臟了,我水槽里洗潔精泡著呢,再等一會兒?!?
林芝蘭一聽,立覺不對,掙扎著起來走進廚房,看到水槽中洗泡泡浴的電熱壺,一股惡寒從頭涼到底,沖出一身雞皮疙瘩,接著又一股怒火從底燃到頭,燒平了這身雞皮疙瘩,那手法像賣豬蹄的屠夫當場去毛,火一點,根根豬毛灰飛煙滅,還伴著一股糊焦臭。
林芝蘭胸口仿佛正堵著那惡臭,想吐,卻只是一聲干嘔。
“呂劍兵,電器有你這樣泡水里洗的嗎?”
“不能這樣洗嗎?”呂劍兵剛好游戲結束,拎起水中的電熱壺,這才看到壺底的警告語:切勿浸泡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