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蕊家里收拾干凈,又馬不停蹄地上超市買東西,購物車里她添了拖鞋,碗筷,一次性紙杯等,都是為客而來的備用品。
采購回來,筋疲力盡的她,終于頂不住,東西隨便一擱,澡隨便一沖,上二樓倒頭就睡,也不知睡到夜里幾點,忽然驚醒。
王佳蕊抬頭看清來人,睡眼惺忪地輕推王俊一把:“提前回也不說一聲,還以為大色狼呢!”
王俊就勢一手枕她頭下,一手挽她腰上,像白天盛開的花瓣轉入夜,將心頭那點花蕊,裹緊于心房。
王佳蕊困得很,眼皮再也睜不開,嘴角卻在睡意朦朧中微微上翹,露出絲笑容。
王俊外出奔波幾天也累了,與王佳蕊相擁而睡,一覺到天亮,起來第一件事,自然是要把昨晚沒干的壞事補上。
完事后,王佳蕊下樓準備早餐,剛進廚房,忽想起昨晚買的那堆備用品,轉身回到客廳,袋子卻不見了。
果然有潔廦,這隨便一擱的塑料袋,竟擱不過一夜!
“俊,這有袋東西,你放哪了?”
“扔了!”
“扔了?”
這些不臟不臭嶄新漂亮的物品,何以慘遭如此待遇?
王佳蕊無法理解,驚呼一句,王俊輕描淡寫道:“用不著,我都扔儲物間了。”
“怎會用不著?來個客人怎么辦?像你這種有潔癖的家伙,會允許客人不換鞋踩進來?”
王俊的輕描淡寫終于生出幾絲不安,這種微表情,遇上盛夏高溫,惶恐成汗,在他臉上瞬間蒸發,但再稍縱即逝,王佳蕊也多少捕捉到了一些。
“天哪!你不會拒絕客訪吧?你的親朋好友一個都沒來過嗎?”
“沒!”
王俊言簡意賅地回了個字,轉身朝廚房走去,王佳蕊快步追上,想追上那些或深或淺的表情,但她只看到男人的嘴,如何將不尋常事云淡風輕地說成了尋常事,而臉上的微表情早已蕩然無存,像熨斗熨過般,任何另有其意的褶皺,只剩平整無奇。
“親戚很少來,即使來,我也讓他們住酒店,家里小,只一張床,沒法睡。至于朋友,外面哪不好聚,為何非要家里?而且,每天應酬那么多,見那么多人,說那么多話,回到家,我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呆著,不受打擾?!?
“不好意思,說錯了,是只想我兩安安靜靜地膩歪在一起,不受打擾?!蓖蹩∥⑿χ橇送跫讶?,見她依舊一臉狐疑,笑容沒斂,反而展得更開了,“怎么?不信?”
王佳蕊勉為其難地搖了搖頭,并未開口言語,唯恐張嘴即來一句“鬼才信”!
“其實,來過一個朋友,但沒想到他竟帶狗來,結果,一不留神,那小家伙神不知鬼不覺地溜上樓,在樓梯口留了點紀念品,從此以后,我就真的謝絕任何來訪?!?
王佳蕊沒養過寵物,一時沒反應過來:“什么紀念品?”
“狗屎!”
王佳蕊終于放下滿心猜疑,調侃道:“這紀念品夠味?。俊?
“你如果能想象,那晚我如何打掃一遍,消毒一遍,開窗透氣一夜,且不得不酒店借宿一夜,你就能理解,現在我為何拒絕來客了。”
王佳蕊撇撇嘴,撇出一句“無趣”,眼露不滿,卻又難掩她對“拒絕來客”的理解,這句“無趣”無非是妥協前無關輕重的抱怨罷了,且抱怨得浮于表面,很是明顯。
王俊立刻見機行事,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新手機,頷首低眉,雙手奉上:“搬家辛苦,理解萬歲!”
王佳蕊并未馬上接過禮物,她扮成女王,斜睨著做小服低的王俊,從鼻腔里哼出不屑的一句:“最新款的AP機,出手闊綽,收買人心?”
“不敢,我的心早被你收了去,任憑處置,請問,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