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站出口處,一個女人向她們招手。二花領著林芝蘭和王佳蕊上前介紹:“招弟,這是芝蘭,這是蕊蕊,路上多虧她們照顧。”
“什么招弟,我叫迢遞好不好?!走吧,我給大家接風洗塵。”
迢遞斜睨著羅二花,臉露不滿之色,身子卻撲上來,一手摟著二姐,一手拉著王佳蕊,再回頭招呼著林芝蘭,有說有笑地往外走。
羅二花若沒出這么大事,姐妹間說笑打鬧,倒情有可緣,可是......
林芝蘭走在后頭,看著這位性格豪爽的迢遞,很是不解。
飯間,大家聊起“招弟”和“迢遞”這兩名字的由來。
“我大姐叫大花,二姐叫二花,我老三,本應叫三花的,可據說我爸一見我又是個女的,當時那個氣啊,說‘什么花不花,叫三草還差不多’后來,不知哪位高人的主意,我就成了招弟,我四妹成了盼弟,五妹成了來弟。”
迢遞“哈哈”兩聲,笑得爽朗,卻難掩她內心深處的自嘲:“這名字,聽上去是不是一個比一個傻?”
“迢遞這名你自己改的呀?”
“嗯,不然呢?”她再“哈哈”兩聲,笑過后輕嘆一聲,神色黯淡下來,“名字改好,我就跟家人斷了關系。我爸叫我滾,我就只好滾了!”
“改個名,不至于吧?!”林芝蘭一臉詫異。
“他要我嫁人,那年我才18歲,嫁個毛線球啊?!然后就鬧翻了唄!”她看似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你們去問問我二姐,她婚姻幸福么?這十年來,她生了四個女孩,好不容易生個男孩,又夭折了。”
羅二花一下子淚崩。
“二姐,有什么好哭的,這都什么年代了,女人還活成那樣!真的,大姐,你,還有四妹,哪個嫁得好?五妹若不像我一樣出來,估計也將難逃厄運,我一想到這,就來氣!”
林芝蘭怕迢遞刺激到二花,上前單肩摟著二花,輕聲細語道:“沒嫁好沒關系,這不離了么!新生活正向我們招手呢!”
“離了?什么時候的事?”迢遞兩眼瞪得如銅鑼。
“就上個月!”
迢遞緩了緩,忽抓起酒瓶給二花倒了一滿杯:“二姐,離了好,早該離,恭喜你!”說完,一飲而盡。
二花低頭看了看酒杯,又抬頭看了看迢遞,極其為難。
“怎么了?那樣的男人你還舍不得?”迢遞對二姐這副不情不愿的表情,很是不解。
“迢遞,衛生間在哪?你帶我去?”
待二人轉至走廊,林芝蘭說:“你二姐,墮掉的,流掉的,生下的,夭折的,該有十個吧,你剛怎么只說五個?”
“怎么可能?”
迢遞當林芝蘭隨口瞎猜,完全沒當真,可當她見林芝蘭頓在原地,一臉認真的樣子,不禁叫道:“不可能吧?!”
“真的,而且,你二姐子宮沒了。”
迢遞愣了幾秒,爆了句“靠”,回頭往包廂疾步而去,一邊走一邊罵:“他還把我姐當人看嗎?”
林芝蘭立馬拉住她:“你二姐沒說,自有她沒說的理由,這事就過去了,離都離了,不要深究,眼下重要的是怎么幫你姐度過難關。”
“火車上你姐突然倒地抽搐,幸好碰上一位好心的夏醫生。你姐現在看上去沒事,但我建議你還是帶她上醫院查查,而且就我觀察,你姐受不得刺激,所以,你盡量不要拿過往去刺激她。”
迢遞盯著林芝蘭,憋了幾秒,大手一揮:“行,我知道了!”可她一口惡氣未出,胸脯劇烈起伏,眼淚抹了又抹,又不禁咬牙切齒道,“我姐,真是,活得還不如一頭豬。”
兩人正說著,夏醫生迎面走來,林芝蘭見到,立刻上前招呼,迢遞得知正是這位醫生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