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蘭回去不久,接到母親電話。
“怎么樣?那邊?”
林芝蘭環視一周,說:“還......不錯!”
母親所說的“那邊”一定是指這亦工亦家的地方,而不是阿東母子倆的“那邊”,更不會是那邊的那頓晚飯。
總之,她一廂情愿地這樣認為了。
“樓上樓下兩個獨立空間。一樓辦公,二樓兩間臥室,還有間小廚房,工作生活兩不誤。”
“那好,要不,過幾天我帶囡囡來?”
林芝蘭猶豫了一下:“這邊新裝修不久,多少有些味,還是等味散散再來吧!”
“味重嗎?你住里面,也不好吧?”
“不重,樓上樓下都放了綠植、炭包,我只是覺得,小孩子比較敏感脆弱,安全起見,囡囡還是過段時間再說。”
母女倆隨口聊天期間,阿東來電。
“媽,不說了,我這還有個電話。”
擱斷電話,她并未回電阿東,只是發了條信息:安全到家,謝謝!
剛一路走來,她想了又想,一直沒想明白,阿東母親對她的態度,為何180度大轉彎。
是因為有更般配的人選嗎?即便如此,憑著兩位母親的交情,阿東母親不可能連最起碼的禮數都不顧。
是家鄉小吃做為初次登門拜訪的禮物,太輕太沒分量嗎?依阿東母親往日性格,也不至此!
那是為什么?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之時,阿東回信過來:一路辛苦了,晚上早點睡,明天見面聊,晚安!
她沒再回信息,權當自己如信息中所說,一路辛苦,辛苦得趴在床上便不醒人事了。
而當她真正仰臥在床時,她對著天花板說:我是來工作的,我是來工作的,我是來工作的!
自言自語完,她關掉頂燈,黑咕隆咚的天花板,“叭”的一聲,把她或多或少,或有或無的想入非非,一口吞掉。
第二天早上九點,阿東準時出現在工作室門口。
“不知你吃過沒,給你帶了份早餐。”
“吃過了,謝謝。”
“昨晚睡得好嗎?”
“挺好的,謝謝。”
“我一夜無眠!”
這下,林芝蘭沒敢接話。先前的一問一答,有點老板與員工交流的意思,但“一夜無眠”顯然超標超綱,不知何意了。
“我們坐下聊聊。”
林芝蘭跟著阿東到會客區,剛坐下就聽阿東鄭重道歉:“我代表我媽向你陪不是,老太太這幾天......”阿東極其無奈地嘆一聲,“說實在的,我也不知她到底怎么了。”
“我原以為她只生我的氣,但依昨天情形,你也被莫名連帶了。”他看了眼林芝蘭,試探著問,“你來之前,私底下是否與她有什么交流?有什么誤會?”
“沒有啊!”林芝蘭剛脫口而出,又若有所思地頓住,“對了,有次她打電話叫我勸你不要辭職,沒說兩句就掛了。”
“別的,沒了?”
阿東見林芝蘭搖頭,納悶至極。
“為哄她老人家高興,我連立軍令狀都立了,說一年內定把公眾號辦得數一數二,有聲有色!”
“那阿姨什么反應,氣消了嗎?”
阿東苦笑一下:“她根本沒搭理我!前幾天我惹她生氣了,她一怒之下,好幾天沒跟我說話,直到昨天你來家里做客......”
阿東看了眼林芝蘭,及時打住后面的話——做客做得跟活受罪似的,還是不提為妙。
“算了,不管了,我們先討論下今天的文章選題,軍令狀都立了,咱們齊心協力把公眾號辦好!”
二人選題選好,大綱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