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星人在數年后已經適應了被占領后的生活。
他們成為了順民。
沒人再反抗。
反抗是為了活著。
不反抗也是為了活著。
兩者對于他們而言已然沒有區別。
逃出了人群的徐茴。
鉆進了一輛39路公共汽車當中。
她坐在最末角的位置。
這是通往郊區的一輛汽車。
終點郊區的一片黑樹林。
沒人清楚為什么要在那里設立一個公交車站。
連跑這條路,已經跑了二十年的司機也不清楚。
他只知道在到達終點站前,會經過一座橋。
橋下是一條水色發黑的小河。
雖沒有惡臭的氣味,卻很少有人敢直視。
因為總覺得那里會蹦出什么恐怖的東西。
過了河之后,再沒多遠就到了終點站。
來這里的人很少。
但并非沒有。
而這一次,是一個叫徐茴的女孩。
臨下車時,司機提醒一句
“這是末班車”
“我知道。”
說完,女孩徑直的朝著黑森林的方向走去。
嘆息聲。
司機隱約能猜到一些事情。
但他不能說,也不敢說。
這世道有太多不能明說的秘密了。
“連外星人都來了,還有什么是不能說的呢記得我小時候,這里的水可清澈了。”
車子掉個頭的功夫。
象征性的在沒有人黑森林站牌下等了幾秒鐘。
然后關門,一路朝著這條路線的另一端前進。
“歡迎乘坐39路公交車,請上車的乘客到前排刷卡或者投幣”
即將走進黑森林的徐茴,回頭望了一眼39路公交車。
車上坐滿了人。
面色蒼白。
和自己一般,都是活不久的樣子。
她轉身,繼續朝著黑森林走去。
腳下的枯樹斷枝開始增多。
眼前沒有路,卻比平整的道路走上去還要順暢。
仿佛這林中深處有什么在迫切的歡迎自己。
就這樣走??!
走??!
直到月亮掛在了樹梢。
她腳步停下。
地上枯枝落葉,已經散去。
像是自己離開了。
頭頂抱在一起杉樹也相互丟掉了各自懷抱。
將一束月光照了下來。
照在了徐茴眼前的一處古老的祭壇上。
祭壇殘破。
字跡也殘破。
那些殘余的字跡,告訴來此的有緣人
帶著你的愿望,請跪在這里,誠心禱告。
帶著你的仇恨,請跪在這里,獻出鮮血。
帶著你
它的要求有很多。
徐茴都一一照做了。
鮮血從她的手腕中流出,逐漸染紅了祭臺。
本就蒼白的面容,即使失血再多,也不會再有什么變化了。
她跪在那里,緩緩向著祭臺,向著她最后的機會禱告著
“我愿以靈魂作為獻祭?!?
“召喚這世上最邪惡的魔鬼?!?
“我愿以身軀作為祭品?!?
“呼喊這世上最無恥的惡徒?!?
“我愿以一生作為獻禮?!?
“懇求上蒼賜予這世間一個極惡之徒”
“因為只有邪惡,才能真正的將這個星球從淪陷中拯救出來,才能引導藍星人找回屬于他們”
寒風吹來了死亡的氣息。
天空中的月亮消失了。
它應該是躲起來了。
出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