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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木桌上蠟燭的燈芯有些長了,燈焰抖了抖,將衛宜寧的臉照得有些明暗不定。
那么瘦瘦小小的一張臉,讓鐘野心疼不已,只覺得胸腔里酸楚得厲害。
“宜寧,你在外頭是不是吃了很多苦?”鐘野總是擔心衛寧不在他身邊會吃苦受罪。
衛宜寧聞言一笑:“公爺你不用擔心我,這些都算不了什么。其實我這段日子還算平安,除了吃不飽以外別的都好。”
“這些日子你都去了哪里?可查到什么有用的線索沒有?”鐘野這才問起衛宜寧關于查訪的事:“還要繼續查下去嗎?”
“我這些天的確查到了一些線索,是關于青衣教的事,”衛宜寧喝了一口茶說:“因為我一直想弄清楚敬王和青衣教究竟是什么關系?我扮成小乞丐,先是在敬王府周圍轉悠。發現那個青衣教的余孽偶爾會從那府里的后門出入,表面上看不過是采買些東西,但他每個月都會到城外去那么一兩次。不過他警惕性非常高,有幾次我都不敢再跟近了。
后來還是借著一輛運草料的車做掩護一直跟隨他到了城外的百里之遙的那個小縣城。那里有一處神秘的大宅院,雖然建筑的富麗堂皇但又不知是什么人所建。平時也不見有什么人出入,只是知道里頭是住著人的。
我又在那里待了許多天,初步判斷那里應該有青衣教的不少余孽。有一天晚上我曾偷偷潛進去,但剛進去沒多久就被發覺了,于是連忙逃了出來,所幸并沒有被他們捉到。
那些人大約是經歷了先前敬王府的事,所以變得格外警惕,不是很好探查。”
“我聽上去已經很驚險了,你這樣子實在讓我難以放心。”衛宜寧覺得自己講述的平平無奇,可鐘野卻聽得心驚膽戰。
“公爺您可是從千軍萬馬中廝殺過來的,怎么連這樣小小的事情都會覺得驚險呢?莫非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無用了一個人嗎?”衛宜寧覺得鐘野一臉害怕的樣子實在有些說不出的可愛可笑。
“你當然不是無用的人,可我就是擔心。”鐘野有些無奈的嘆口氣。衛宜寧這個小丫頭似乎總是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殊不知自己日夜擔憂幾乎快要發狂。
“我早就想過對策,倘若被他們抓起來的話,就說自己想進來偷東西,他們查不到什么的。”衛宜寧開解他道:“其實我是很會逢場作戲的,當年進敬王府就是這么混過來的。”
“我早就知道你最擅長扮豬吃老虎,可不管怎么說,危險一定是存在的。你既然探明了那地方,就不要再去了。等我過去探查一番,倘若真有不妥的地方,就直接帶人把那里給圍了,進行徹查。”鐘野就是不想讓衛宜寧再冒險。
“我覺得不妥,就算把那里圍起來,也不一定能夠查明他們和敬王爺究竟是什么關系,打草驚蛇這種事我們不要再做了,以我們現在的形勢已經輸不起了。”衛宜寧堅決的搖頭表示不同意。
鐘野在心中無奈浩嘆,為什么自己要喜歡上這么一個執拗的小丫頭,認準的事就要一條道走到黑。
鐘野還想要說什么,肚子卻不應景的咕嚕了一聲,他這才想起自己連晚飯都沒有吃。
“公爺餓了吧?你看我只顧著和你說這些事。”衛宜寧也覺得很抱歉:“不如就在春嬌家簡單的吃一口吧!我記得她買了新鮮的羊肉,不如我給您做一碗羊肉湯,這可是我的拿手絕活。”
衛宜寧說完又想起自己如今的打扮,笑著問道:“公爺不會嫌棄我臟吧?我只能保證把手臉洗干凈,衣裳是不能換的。”
鐘野看著她一笑,臉上的寵溺和疼愛顯而易見。仿佛衛宜寧就是給他端來一盤泥巴讓他吃掉,他也會欣然接受。
衛宜寧得到默許,轉身去了廚房,洗干凈手臉,開始準備做羊湯。
春嬌趕緊出來要幫忙,結果被銀鎖給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