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衛宜寧在他懷里哭得是那樣厲害,真是到了五內摧傷的地步。
“那依您的意思該怎么辦呢?”鐘野虛心求教。
“情志病的話,藥物所起的作用并不大。所謂心病還得心藥醫,端看公爺您能不能對癥下藥了。”盧神醫捋著花白的山羊胡子笑道:“不過公爺也不需要太擔心。郡主的病并不是真的傷心所致,只是悲喜激蕩,使得體內經脈失調而已。悉心照顧,妥善調養,總是能夠恢復的。
此外也不能用藥性猛烈的藥來退燒,那樣會更加傷身。頂好是用溫水擦身,多喂水的辦法來降溫會更合適。”
鐘野聽了盧神醫的話,多少放下心來。
衛宜寧雖然病的有些奇怪,但并不致命。只要精心照料,相信會慢慢好起來的。
因此謝過了盧神醫,親自將他送到二門。
回來之后鐘野還像以前那樣寸步不離衛宜寧床邊,事必躬親。
衛宜寧整整昏睡了三天,終于在第四天的清晨睜開了眼睛。
發覺自己睡在鐘野的懷里,而她剛剛睜開眼睛,本來睡著的鐘野就立刻感應到了。
“你終于醒了,感覺哪里不舒服嗎?”鐘野的語氣里有著十二分的關心。
“我們已經回來了嗎?”衛宜寧慢慢的轉動眼睛打量著周圍,發現不是竹林里的屋子了。
“已經回來三天了,你昏睡了三天,可把我急壞了。”鐘野長舒一口氣說道。
“不用擔心,我沒什么事。”衛宜寧的嗓音有些沙啞,但并不嚴重:“就是覺得身體里的骨頭好像被抽出去了,不是全部,是最硬的那幾根。”
“怎么可能?我一直在你身邊,誰敢抽你的骨頭?”鐘野笑著點了點她的鼻子:“一定是因為發燒身上疼才會有那種錯覺。”
“是真的,我以后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樣無所畏懼心無旁騖了,”衛宜寧一臉認真地說道:“我變成了一個會患得患失的小女人,包括我的身體也變弱了,我能感覺得出。”
“柔弱是立身的根本,這樣的變化沒什么不好。”鐘野一邊給衛宜寧順頭發一邊說:“你這樣改變也是為了我,我的宜寧融化了,心里不會再有寒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