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過后,包氏把宜室宜家兩姐妹叫去訓斥了一頓,不過是告誡她們以后不許再跟著衛(wèi)宜宛胡鬧。
又把衛(wèi)宜寧單獨叫去安撫。
“宜寧,讓你受委屈了,”包氏拉住衛(wèi)宜寧的手,溫言悅耳“你四姐姐實在是太荒唐了,那天當著許多人的面給你難堪。大伯娘已經(jīng)狠狠的懲戒了她,諒她以后再也不敢如此唐突你了。你若是心里還有什么不痛快的,盡管跟我說,不要憋在心里,一切都由我給你做主?!?
衛(wèi)宜寧貞靜柔婉,如一團棉花捏就,活脫一只心思單純的小綿羊,聽了包氏的話垂首答道“四姐姐只是一時心急,我不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
“好孩子,還是你最懂事。”包氏抬手撫了撫衛(wèi)宜寧的頭,發(fā)絲濃密光潔,帶著淡淡的女兒香,只可惜不是她的孩子。
“那春纖可真是大膽,”包氏還是忍不住要試探一下“平時你就沒覺得她不對勁嗎?”
包氏當然看得出來春纖和衛(wèi)宜宛是串通過的,但最后春纖卻成了賊,雖然這也不算是冤枉了她,可明顯是有人插手了。
是衛(wèi)宜寧嗎?
“沒有啊,”衛(wèi)宜寧搖著頭說“夫人,你覺得春纖真的是賊嗎?她怎么敢偷那么貴重的東西?”
包氏被她問得愣了一下,知道這件事應(yīng)該到此為止。
如果她再試探衛(wèi)宜寧,最后倒霉的只會是衛(wèi)宜宛,因為不管怎樣查,衛(wèi)宜寧都一定是清白的,但衛(wèi)宜宛卻未必了。
包氏的喉嚨像被什么堵住了,很不舒服。
這個衛(wèi)宜寧絕不像她的長相那樣純良無害,否則又怎么能輕松從這件事里脫身?
她本來是想把衛(wèi)宜寧作為一枚棋子來使用,但如今看來這枚棋子大約不會太聽她的話了。
那么自己是要留下她,還是先下手為強除掉她呢?
“夫人,”衛(wèi)宜寧開了口“宜寧孤身一人,賴智勇公府的庇佑。府上安寧順遂,宜寧便可以多享安穩(wěn)。老爺夫人康泰榮華,宜寧才能更有憑仗。所以絕對不會做出讓你失望的事來,請夫人放心?!?
包氏望著衛(wèi)宜寧如春溪初融般的清澈雙眸,有冰雪般的聰慧,也有水晶般的通透。
衛(wèi)宜寧的言外之意是她絕對不會主動和這府里頭的人過不去,萬不得已出手也只是為了自保。
并且她要仰仗智勇公府這座大山,沒有了智勇公府她不過是一個小孤女,但只要她生活在這府中,就得被人尊稱一聲五小姐。
這里頭的利害關(guān)系包氏怎么會不明白?
于是她打消了顧慮,衛(wèi)宜寧是不會自毀長城的,她有這個自知之明,既然如此,包氏大可以對她放心。
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只有些小聰明的女孩子罷了,離開了智勇公府她就是個一無所有的野丫頭。
衛(wèi)宜寧在包氏心里已經(jīng)構(gòu)不成威脅了。換言之,她暫時是安的。
“春纖被發(fā)賣了,你身邊就缺了個使喚的丫鬟,過些天再給你買一個吧!”包氏說道。
“何必再破費呢,咱們府里要是有閑著的人,打發(fā)給我一個就是,”衛(wèi)宜寧懂事的說道“我經(jīng)??匆娨粋€穿青葛布衣裳的半大丫頭,她好像沒有什么專派的差事,不如就把她派給我吧!”
“哎喲,那怎么成!”包氏聽了直搖頭說“你說的那個丫頭叫小舍兒,是當初郭媽媽他們?nèi)ゼ覐R的路上撿的,她當時也不過四五歲,話都說不清楚。如今雖然長大了,可她一來呆呆傻傻的,二來又有殘疾,怎么能伺候好你呢?”
“夫人,我身邊的活計也不多,春嬌一個大丫鬟也夠用了,另外還有粗使丫頭好幾個,我又不是什么金枝玉葉,差不多就可以了。她閑著也是閑著,安排個差事也好看些?!毙l(wèi)宜寧淺笑嫣然,談吐大方中帶著善解人意“夫人一天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