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宗鏞見到邵天資夫婦后,忍不住大吐苦水“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最近我們府里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衛阿鸞已經從衛宜宓那里聽了個大概,她最擔心的是自己母親,于是問道“老太太知道了嗎?”
衛宗鏞趕忙說“沒有沒有,怎么敢驚動母親呢!出了這樣的事已經不肖至極,怎么還能讓她老人家跟著操心呢!”
“哥哥考慮的周全,”衛阿鸞于是放下心“我聽宜宓說了,這件事還是要從長計議才好。”
“妹妹,你不知那毒婦有多可惡!”衛宗鏞痛心疾首道“她不但與人通奸,更害死了宜寶。之前我就聽見有人傳言說她想要讓長安攀污是我殺了春鶯,我還不肯信,現在想來是確鑿無疑的了。不然怎么會跟衛忠勾搭在一起?唉!我真是……”
衛宗鏞說到這里忍不住痛哭流涕,一半是出于真心一半也是為搏同情。
他甚至幻想邵天資會因為同情而保舉他升官,他這個妹夫現在可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啊!
“內兄,依我看家丑不可外揚,”邵天資道“雖說事情很大,但最好咱們自己先問個清楚。”
衛宗鏞聽了直搖頭“那個毒婦,我與她不共戴天!趁早發送到衙門去三推六問,我一紙休書與她斷了關系!”
“長安和宜宛的案子還懸著,若是再驚動官府,那府上可就真成了京城中的大談資了,”邵天資提醒道“若是叫圣上知道了,雖則哀嘆兄長家門不幸,只怕也會以為你治家無方,萬一因此而心生不喜,可就得不償失了。”
一句話提醒了衛宗鏞,自古以來大丈夫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本就是環環相扣的。
他家里如此不太平,妾室謀害嫡女、少爺奸殺丫鬟,要是再加上如今的主母私通管家且為了滅口掐死庶女,那可當真成了個大笑話。
丟人還是其次,如果真的像邵天資說的那樣,被皇帝知道了,只會認為他這個家主無能昏庸,連齊家都做不好,更遑論治國了,只怕不會再重用自己了。
這才是衛宗鏞真正的軟肋。
衛阿鸞見衛宗鏞沉默不語,知道丈夫的話起了作用,就更進一步勸道“哥哥,不妨把相關人都詢問一遍,若是中間有什么隱情,說不定就會露出破綻。”
“既然妹妹和妹夫都這么說那就暫且先問一問,”衛宗鏞順水推船“看看那賤人還有什么話說!”
他依舊怨恨包氏,想著就算不上公堂也要把她趕出府去才干凈。
包氏被關押了大半夜,堵著嘴捆著手腳,連口水也不給。
如今被帶出來,衛宜宓就等在門口,見了她忙撲上來,給她拿開堵嘴的布巾,又松了綁。
“母親——”衛宜宓見母親受如此侮辱忍不住哭了。
“宓兒,先別哭,”包氏此時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冷靜,因為她已然被逼上了絕路,想要翻身,就不能情緒激動,否則只會滿盤皆輸“聽我說——”
包氏把聲音壓得很低,衛宜宓把耳朵湊上去聽。
曹媽媽雖然想偷聽,但只聽到幾個模模糊糊的字眼萬一……就去……
衛宜宓咬著牙答應了。
母親的鎮定讓她相信,她們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詢問包氏自然不能讓孩子們在場,邵天資也不便多聽,于是只有衛宗鏞、衛阿鸞還有柳姨娘在場。
包氏走進來,看到衛宗鏞滿臉怒氣的坐在那里,柳姨娘紅腫著雙目面帶仇恨。
“你還有什么話說?”衛宗鏞狠狠瞪了一眼,仿佛看著宿世的仇人。
包氏心里泛起一陣悲苦,她為了這個家,為了丈夫鞠躬盡瘁,到頭來在他眼里自己卻是這般的不堪。
可眼前形勢緊迫,容不得她傷春悲秋,于是打起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