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你胡說!”柳姨娘突然又哭又鬧起來“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居然如此的黑心黑肺!虧你怎么說出那些誅心的話來!”
“柳姨娘,你真的沒有必要在我面前演戲,”衛宜寧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因為我說過,你和包氏不管怎樣爭斗我都不會插手的。
我只要保護老太太平安無事,其余的只當看不見。”
“你好偉大啊!”柳姨娘連連冷笑,臉上的淚珠都被紛紛震落下來,讓她看上去有些癲狂“你應該知道包氏是害死你哥哥的仇人吧?既然如此,難道你不應該幫我嗎?”
“我自己的仇,我自己會報,”衛宜寧一臉的肅然“但決不會和你結盟。如果你還想要害祖母,我絕不會對你手軟的。”
“五姑娘,你現在如此清高,等我功成之日,你可休想來分一杯羹。”柳姨娘漠然道“你以為老太太可以做你的靠山,我奉勸你一句,別到頭竹籃打水一場空。”
“柳姨娘放心,我會好好伺候老太太的,”衛宜寧神色淡然,似乎聽不出柳姨娘話語中的惡意“也希望姨娘不要再打老太太的主意,全力以赴去對付包氏,切莫大意了。”
“曹媽媽,送五姑娘出去。”柳姨娘揩干了臉上狼藉的淚痕,干脆的說道。
沒能和衛宜寧結盟,反倒被指出了自己隱匿的秘密,這滋味自然不好受。
柳姨娘難免責怪自己有些太心急了,但她卻依舊倔強的保持著自己的姿態,她沒有了退路,必須硬著頭皮往前走。
“你想要做看客,那就讓你看看好戲。”柳姨娘幽幽說道“等我先擺平了包毓秀這個賤人,不信你還能跳出我的手掌心。”
“姑娘,老太太那頭——”曹媽媽送衛宜寧出去之后又反身回來,小心的詢問柳姨娘。
柳姨娘心里的火氣不由得竄上來那么兩三分“先別輕舉妄動,先把包氏那個賤人定死再說!”
衛宜寧現在能夠威脅她,不過是因為包氏的罪名還沒落實。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她柳映貞成了公爵府的夫人,到時誰又敢翻舊賬呢?
“不識抬舉的東西!”柳姨娘將翠玉鐲子狠狠摜在地上,玉碎之聲清脆悅耳,卻難平柳姨娘心頭之恨。
她單知道衛宜寧有心機膽子大而已,卻沒料到她的心思已經詭秘到了這種程度。
她與梅姨娘合作,連宜室宜家兩個人都不清楚,連包氏都沒醒過腔來,衛宜寧居然看得如此通透!
“那五姑娘不肯嗎?”曹媽媽吃驚的問道。
“她不肯,”柳姨娘有些疲憊的說“不過也并不妨礙大局。現在最要緊的還是收拾包氏那個賤人,只要她倒了臺,立刻就朝東院下手。”
她口中的“東院”,指的是朱太夫人的住處。
曹媽媽的三角眼里露出兇光,低聲說道“這么說來,這個五姑娘也得想辦法除去才行。”
“這人留不得!”柳姨娘到了此時已經起了殺心“等除了包氏,一定盡快把她給處理掉。”
衛宜寧不是她的親信,卻知道她殺死親生女兒的事,如此把柄難道能落到外人手上嗎?
決不能!
“老爺回來了,”衛宜寶的奶娘阿玉急匆匆進來說道“姨娘快些躺下。”
衛宗鏞回府,柳姨娘自然還要繼續扮弱。
包氏能不能被斷送,關鍵全在衛宗鏞身上。
衛宜寧離開柳姨娘的院子,不由得沉沉嘆了口氣。
就在剛才,她又重新見識了人心可以可怕到何種程度。
柳姨娘提出讓她幫忙害死朱太夫人,她再一次確信在柳姨娘心中,人命和親情都抵不過她對權勢地位的渴望。
衛宜寧自認為自己和她是不一樣的,盡管包氏也是自己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