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衛宜寧一句話也沒說。
她像是在沉思,也像是在反省。
智勇公府已經在用晚膳了,衛長安見她回來,特意打量了幾眼。
眼神探究鬼祟,像是在搜尋某些不可告人的痕跡。
只是衛宜寧神色平靜如常,讓他略感失望。
他還以為會看到衛宜寧花容慘淡,魂不守舍的樣子呢。
衛宜寧用過晚膳去給朱太夫人請安,之后就回了自己的住處。
沒人看著她和往日有什么不同,她一直都很擅長掩藏自己的真實情緒。
春嬌卻還是心有余悸,今天的事真是太嚇人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綁人,多虧沒出什么事,否則可如何是好?
但衛宜寧囑咐她要裝作若無其事,不許對任何人提起今天的遭遇。
衛宜寧知道衛長安已經做了封玉鐸的內鬼,會替他監視自己的舉動。
在沒弄清封玉鐸的真實目的之前,她不想打草驚蛇,起碼不想驚動了衛長安這條蠢蛇。
衛長安蠢到只要自己不點破他就以為自己被蒙在鼓里的程度。
不過話說回來,封玉鐸如果想要對自己做什么,的確只能從衛長安這里下手。
不過他們的運氣似乎不太好,每次都被人攪局,第一次是燕肯堂,這一次是鐘漫郎。
燕婷貞已經定下在棠棣園還席,只是因為家里有事,把日子推遲到了十六日。
所以這些天衛宜寧都不必再出府去,封家那邊暫時不用擔心。
十月十三,京城降下第一場雪。
家家圍爐賞雪,概莫能外。
端王世子也在自家園林大宴賓朋,一大早就園門大開,車馬絡繹不絕。
宴席快要開始的時候,鐘野披了一件猞猁猻大氅,闊步往里走。
守門的侍衛擋住他道“鐘公爺,世子并未邀請您來,還請不要為難小的們。”
他們都知道世子從來不和鐘野來往。
鐘漫郎則根本不理他們,鼻孔朝天,大手一揮,把這幾個看門的統統推倒在一邊。
當場的都是和端王世子往來多的貴族子弟,封家兄弟也在座。
人們見了鐘漫郎進來,都有些疑惑。
“世子請這個窮酸來干什么?”
“多半是不請自到吧?”
“鐘漫郎不是一向清高嗎?怎么到如今繃不住了呢?”
“他竟然也穿了裘皮,看成色還不錯啊!”
“你不知道嗎?這是擎西王府送他的,那小王爺拜他為師了。”
這些人悄悄議論,但明顯都對鐘漫郎輕蔑得很。
端王世子見了他也奇怪,說道“鐘公爺今日雅興不淺,既然來了就請入座吧!”
他又不差一桌酒席。
鐘漫郎也不答話,徑直走到封家兄弟桌前,一伸手抓住封玉鐸的衣領,把他像拎小雞一樣給提了起來。
封玉鐸的俊臉一下子紫漲起來,踢打了兩下卻如給鐘野瘙癢,對方根本沒覺得疼。。
眾人大嘩,封玉超則站起來去掰鐘野的胳膊。
他們來端王府赴宴是不可能帶武器的,此時只能徒手相搏。
鐘漫郎用閑著的左臂一揮,就把封玉超給打倒了。
“鐘漫郎,休得撒野!”端王世子大喝道“反了你了!”
“我今天來是找封玉鐸算賬的,跟別人無關,”鐘漫郎凜然桀驁“哪個敢上前,別怪鐘某拳頭不認得人!”
此時端王府的侍衛也都聚了過來,鐘漫郎俾睨疏狂,大笑一聲說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就開打了。”
說著一拳下去,把封玉鐸半邊臉給打了個稀爛,鼻子眼睛都破了,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