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家看重衛阿鸞,故而對前來小住的朱太夫人祖孫倆倍加禮遇。
甚至請了不少親朋家的內眷來勤勇公府赴宴歡聚,也是怕她們無聊。
圍爐都在雙日,二十二日這天恰好有雪,二指來厚,雖然不算大,卻也可作為點綴。
邵府一大早就收拾得停當,從巳時起就有客進府,黃氏帶著二兒媳嚴氏迎客。
大兒媳婦譚氏有孕在身,不宜勞累,不過她是個極知禮守禮的,不肯偷懶,就在里頭陪衛阿鸞一直張羅著。
一開始來的都是幾位有些年紀的命婦,最年輕的也得三十往上。
衛宜寧都不大認得。
緊跟著邵家的姑太太和呂銀姝也到了。
又過了一會兒,譚氏滿面含笑地領進來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姐,對衛宜寧說道“五妹妹,這是我娘家妹子阿蕊,我特意叫她來陪你的?!?
衛宜寧知道譚氏的閨名是譚茗,這位譚蕊是她的庶妹,在家排行最小,人稱三姑娘。
衛宜寧自從回到京城,也見過不少的官家小姐,第一次見這譚蕊,只覺得她生得十分妖嬈。
眉如春山,目若流螢,削肩酥胸水蛇腰。
開口說話語帶顫音,直讓人骨頭發酥。
走路帶過一陣香風,打扮得十分出眾。
她這樣子若是尋常人家女子也還罷了,可和一眾貴家女比起來就顯得有些不夠莊重了。
不過大奶奶譚氏對她這個妹妹還真是不錯,噓寒問暖的,像對待一母同胞。
譚氏把譚蕊引薦給衛宜寧,兩個人彼此見禮,就挨著坐了。
衛宜寧本就不太愛說話,譚三姑娘卻是個喜歡俏皮風流的,一路引著衛宜寧說話。
在外人看來,兩人也算得上是相談甚歡了。
一盞茶后,二奶奶嚴氏的堂妹嚴蘭蘭也來了。
隨后又來了幾個年紀差不多的姑娘。
嚴氏陪著笑對呂銀姝說道“姑姑,勞煩您就做這一桌的掌席吧,替我們招待好眾位小姐們。”
呂銀姝年紀不算大,又何況還沒出閣,嚴氏的安排也算妥當。
呂銀姝笑了笑,也沒推辭。
恰好后來的幾位小姐彼此推讓座位,好半天還沒坐下來。
呂銀姝于是拉著嚴蘭蘭的手說道“蘭蘭,你是將門虎女,就坐到衛五姑娘旁邊吧!”
呂銀姝的聲音不像一般女子,微微帶了些暗啞,像是著了風寒一樣,故而她說話總是慢條斯理的,越發顯得端莊持重。
“五姑娘可是敢于水里搏虎火里救人的巾幗英雌,你們兩個一定脾氣相投。”呂銀姝對衛宜寧不吝夸贊,邊說邊把嚴蘭蘭推了過來。
嚴蘭蘭生得不高,身材微豐,皮膚不甚白皙。
眉目到也算得上清秀,只可惜長了一個獅子鼻,總像是氣咻咻的。
她之前聽說過衛宜寧的事,但這是兩人第一次見面,嚴蘭蘭一向自詡將門出身,平時也愛騎騎馬練練劍。
但她可沒有什么格外出彩的事,別說殺虎救人了,頂多也就是打過幾只野兔野雞。
因此她聽了呂銀姝的話后,不但不高興,反而越看衛宜寧越不順眼。
呂銀姝當然了解嚴蘭蘭,這位小姐長的丑又愛作怪,沒什么本事,又愛逞能,并且脾氣還不好。
把她安排到衛宜寧旁邊,就是要惡心惡心她。
誰叫這個沒長眼的臭丫頭昨天壞了自己的好事。
呂銀姝心中的憤怒不甘可比她臉上的神情要激烈一萬倍。
她本就不滿意當初的親事,只是礙于是從小定下的,自己沒有辦法張口悔婚。
好在老天開眼,讓那家被罷了官,嫡母二話沒說就退了親,這讓她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