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肖卿卿開口道“福菊不是說那人許了她五十兩銀子?左右現在只有咱們幾個人知道我并未中毒,不如將計就計,引那人出來。”
秦氏也說好,衛宜寧卻搖頭。
“你覺得不妥嗎?”肖卿卿問。
“這人行事謹慎,無論這件事成與不成,都絕不會再和福菊接頭的,”衛宜寧說道“那五十兩銀子就好比是用星星哄孩子,根本不可能拿到手。”
這個人既然非常小心的隱藏自己的身份,又怎么可能在事后現身呢?
若不是料到這點,衛宜寧也會選擇放長線釣大魚。
她之所以快刀斬亂麻,把福菊捉住,是因為還有個顧慮。
那就是她還不想和衛宗鏞夫婦撕破臉。
倘若秘而不宣,外界難免有人以為是她給肖卿卿下毒,屆時包氏夫婦為了自保,一定會率先向自己興師問罪。
到時候少不得一翻折騰,原本那層虛假的溫情面紗會被狠狠扯下。
可她還沒報仇,必須維護暫時的假象。
只是這些話不能告訴肖家人。
“如今夜實在深了,快都歇下吧!”秦氏也自覺著有些乏了“明早再叫盧神醫好好給卿卿診脈。”
今天盧神醫到來后,秦氏等人只顧著問他藥粉的事,還沒來得及給肖卿卿看病。
第二天,秦氏要發落福菊,先問衛宜寧“宜寧啊,這丫頭想要陷害你,我想聽聽你的意思,要怎么發落她。”
衛宜寧想了想說“雖然是她想要陷害我,但我并未受到什么損失,反倒是姐姐擔著莫大風險,況且她是貴府的下人,有伯母和姐姐做主就好。”
秦氏越發覺得她大度,笑道“好孩子,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論理應該狠狠責罰她才對,可她現在懷有身孕,弄不好一尸兩命。
雖然她的命不值錢,可是我想給你和卿卿積福,不想趕盡殺絕。所以就打算把她送到老家的莊子上去做活。”
衛宜寧知道這福菊是賣倒的死契,生是肖家的人,死是肖家的鬼,讓她到莊子上去做粗活,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伯母如此處置甚好,我沒意見,”衛宜寧笑道“昨晚的炙駝峰還有沒有?我還想吃。”
“有有有,”秦氏忙說道“午飯時我叫他們再做。”
后來那個和福菊有私情的小廝也被發配去了莊子上,二人就做了夫妻,轉過年生了個女兒,此是后話了。
說到底肖家終究是宅心仁厚之家,太后也正是看重這點才格外屬意肖卿卿。
早飯后又請了盧郎中過來診脈,一番望聞問切之后,盧神醫開口道“尊小姐的病不像臟腑受阻,卻像是外感來的,若不是飲食便是熏香,不知平時焚的是什么香?”
肖卿卿身邊的大丫鬟趕緊說“之前未病的時候多焚廣木香和蘇合香,后來小姐漸漸失眠,便一直燃著安息香了。”
盧神醫捻著山羊胡子想了想道“若是方便,煩請帶我去小姐原來住的房間看一看,或可找出病源。”
秦氏便和丫鬟帶著盧神醫去了肖卿卿原來的住處。
這里如今雖然不住人了,卻還是每天撥了專人打掃,所以屋子里干干凈凈,只是有些冷清。
盧神醫四處看了看道“原來如此,癥結在這里了。”
秦氏聽了急忙問道“神醫,小女患病的根源究竟是什么?”
“夫人你看,”盧神醫指著肖卿卿住過的六柱描金穿藤架子床道“敢問這床可是半年前搬進來的?”
“的確是,”秦氏道“神醫如何得知?”
“小姐的失眠癥由此得來,之前您說小姐是從半年前開始患病的,所以我推斷這床也是那時候搬進來的。”
“這床究竟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