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氏見仁勇公夫人態(tài)度誠摯,便放下了心,緩緩說道“我們能有什么要求?如今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少不得兩家彼此遮丑,既救了兩個孩子也了兩府的體面。”
仁勇公夫人連連稱是,說道“大侄女在哪里呢?真是委屈了這孩子,我代超兒向你們母女賠罪了。實在是我教子無方,連累了貴府?!?
盡管她只是封家兄弟的繼母,并且這兩個人從來也不受她的管束。
可如今到了這個地步,她總不能再找任何理由推脫,少不得扛下來。
否則衛(wèi)家不會覺得她懦弱,只會認為她不想認賬。
如此一來就更加沒有緩和的余地,她自己無所出,將來還要指望封玉超兄弟兩個,就不能不為他們打算。
包氏見她如此,情知自己的打算不會落空,因此臉色也就緩和了幾分,嘆息道“我這女兒自幼嬌慣,對人沒有防備之心,可她不是不知道羞恥,我來的時候她尋死覓活的,我好歹勸住了,如今在里頭躲著呢!實在是沒臉見人?!?
仁勇公夫人起身說道“叫侄女受委屈了,都是我家那不懂事兒子的錯?!?
說著來到里間,見衛(wèi)宜宓果然在那里痛哭,便說“好孩子,不要哭了,伯母會替你做主的,你是公府小姐,我們封家斷不會怠慢了你?!?
衛(wèi)宜宓此時也知道沒有別的辦法,她最好的出路就是嫁給封玉超了。
包氏又道“我怎么恍惚記得你家大公子是訂過親的?”
仁勇公夫人也面露難色,說道“的確和隋家有婚約。”
包氏聽了便不說話了,她又不能直接開口讓封家和隋家退親,一切自然有封家出面處理。
仁勇公夫人對包氏說道“今天的事便是說一萬句該死也于事無補,事關(guān)重大,我需要和老爺好好商量商量,貴府自然也要慎重考慮。
既然如此,我便說一句不知輕重的話,如今天色也晚了,咱們不如各自回府去,三日后我親自去府上拜訪,到時定然有個說法就是?!?
包氏聽了也不反對,說道“我知道夫人和公爺必定不會欺詐我們,如此我們就先回去,有什么事三日后再說?!?
如今兩家人已經(jīng)見過面,這件事是無論如何也抵賴不掉的了。
三日之后,倘若封家不能給她滿意的答復,包氏便會鬧個天翻地覆,讓封家不愿意也得愿意。
只是不到萬不得已她都不會那么做的,畢竟中間還連帶著她女兒的臉面。
封家人也回了府。
封玉超的臉色從看到衛(wèi)宜宓開始就異常難看,仁勇公夫婦知道他闖了禍,忙著向衛(wèi)宗鏞夫婦賠禮認錯,顧不上詳細地詢問他緣由經(jīng)過。
好容易把衛(wèi)家人送走了,仁勇公緊閉著嘴沉默了一路,到此時才一聲斷喝“孽障!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封玉超還是怕他老子的,不敢把實話說出來,只說“還不就是這樣,我今天喝醉了,她自己送上門來的,否則我能硬綁她來嗎?”
“你給我閉嘴!”仁勇公呵斥“封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仁勇公夫人上前解勸道“老爺也別再罵他了,還是定奪定奪這事兒到底該怎么辦吧!衛(wèi)家這頭不給個交代肯定說不過去,可里頭還連帶著隋家呢!就算是要向衛(wèi)家提親,也得先把隋家的親事退了才成?!?
一句話提醒了仁勇公,更加暴怒起來,趕上前去踢了封玉超兩腳,罵道“蠢貨!你不記得自己是有婚約的人嗎?怎么跟隋家交待?!”
封玉超站在那里一言不發(fā),他心里也鬧得慌,之前他就要推掉隋家的親事,可衛(wèi)宜宓也不是他要娶的人。
比起那個沒見過面的隋家小姐,衛(wèi)宜宓更讓他惡心。
試問滿京城的貴家子弟誰肯娶一個被狗騎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