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天功夫,邵楠就已經瘦得雙眼深陷。
邵桐和他是雙生子,就在他眼前掉下山崖,生死未卜,叫他如何不焦慮?
可如今他有公職在身,邵家人忠心奉公不是只在嘴上說說,況且有父兄在,自然不用他主持局面。
邵楠雖然不愿意,可他一向顧大局,理解長輩們的苦心。
因此邵楠還是按時到大內來守衛巡邏,只是心中煩憂,時時惦記著邵桐。
他們這些侍衛彼此也各有親疏,邵楠和燕云堂要好,封玉超和關佐走得近。
燕云堂因為答應了韋蘭珊,所以特意告了假,每天到望春山谷底去尋人。
他們都以為邵桐和韋蘭珮應該是從懸崖上掉進了谷底的深潭,隨水流被沖到了下游,所以主要沿著河道尋找。
封玉超看著邵楠一個勁兒冷笑,邵楠看了他一眼錯開了視線。
不管怎么說,兩家現在也是親戚。
邵楠年紀雖然沒有封玉超大,但因為衛宜宓是他的妹妹,所以封玉超也要稱他一聲哥哥。
自從封玉鐸死后,封玉超整個人變得十分陰郁,人們都認為他是因為弟弟的死而性情大變。
雖然不喜他這個樣子,卻也覺得情有可原。
如今邵楠雖然心情郁悶,卻也不想和他起沖突,于公于私都不好看。
衛長安就是個和稀泥的,發覺有些不對,便一臉諂媚地對封玉超道“妹夫,咱們去海德殿巡查一圈去,聽說老孫他們弄來點稀罕物,不如咱們也去湊湊熱鬧。”
他口中的老孫是羽林衛的一個小頭目,很會攀關系,跟他們這些豪門子弟來往的很頻繁。
大約是因為他在大內任職時間久的緣故,時常會弄到一些外面買不到的進貢御用之物。
這其實是不合規矩的,但大家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上供的貢品那么多,皇家的人又用不完。
有些宮女太監常常偷竊主子的東西,拿出來換錢換人情,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
封玉超被衛長安拉著去了,這里有人就勸邵楠“別跟他一般見識,封二少死的不明不白,他心里不舒服是一定的。”
“也是,他這陣子經常酗酒,神智都有些不清醒了。”又有人說“說起來他們兄弟兩個從來都是焦不離孟,自幼就沒了生母,封公爺忙于政務,他們兩個也算是相依為命著長大,情篤是一定的。”
有愛八卦的小聲道“我覺得這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封二少死的太不體面。你們想啊,譚蕊那么個浪蕩貨色抱著他一起燒死,說這里頭沒有隱情,打死我也不信。”
“還真是的,不是說那譚蕊死時已經大了肚子嗎?”又有人插嘴“該不會是封二下的種吧?”
“對了邵楠,這事兒就出在你們府,你當時是在場的,你細說說唄!”有人慫恿邵楠,他們早就想打聽內幕了,只是礙于封玉超在,不好意思開口。
邵楠是個正人君子,從來不喜歡在背地里非議他人,聽了這話便不搭話,只是說道“我去那邊看看,把黃玉集替換過來。”
邵楠走了之后那幾個人自覺無趣,訕訕道“切,這有什么,我跟你們說,最近可凈發生古怪離奇的事,封二跟譚蕊燒成了焦尸,邵二跟韋蘭珮墜下懸崖,成了亡命鴛鴦,真是死得風流啊!”
邵楠去定鼎橋替換黃玉集,他是黃氏的遠房侄子,出身不算顯赫,因為黃氏娘家沒有合適的人選,就把名額給了他。
所以他在這些豪門子弟中顯得有些不合群,只有邵楠待他不錯。
“我替你,你去那邊歇歇。”邵楠對他說。
“我不累,”黃玉集道“你不用替我。”
正說著侍衛統領過來說道“天恩殿前頭需要一隊人過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