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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王府的后院一派緊急肅殺,空氣似乎都凝住了,樹葉靜靜地垂著,一動都不敢動。
上百個侍衛(wèi)和家丁們細致地排查著每一處,生恐有所遺漏。
可這花園實在太大了,花木山石又極多,搜查的時候不敢遺漏,因此進城就有些慢。
封玉超鐵青著臉,站在八角亭上冷眼掃視,神情酷似一只蹲踞在枝頭意欲捕食的梟鳥。
用來祭祀銀斑將軍的那幾個孩子不見了,據(jù)看守的小廝說是個穿著貴氣長相俊朗的年輕公子把他們帶走的。
那會是誰?
竟然有如此大的膽子!
封玉超莫名覺得那人奔著幾個孩子而來,是不是說明自己做的事已經(jīng)暴露了?
這件事一旦暴露牽扯的可就太大了,憑自己只怕要兜不住。
說起來自己這段時間確實無心掩藏自己的行蹤,他心里只想著如何替弟弟完成心愿,再加上這幾個孩子已經(jīng)是最后一批了,多少有些掉以輕心。
可要說明目張膽也絕談不上,各個環(huán)節(jié)還是像以前一樣,并沒有明顯疏漏,說掉以輕心也只是自己心里的感覺而已。
如果玉鐸還在就不會這么左右支絀,從來都是打虎親兄弟啊!
封玉超的心漫上一汪海水又苦又澀。
可眼下的形式不容他放任心緒,那個闖進來的人必須要盡快找到。
那個人是怎么進來的?敬王府高墻深院,前后門把守森嚴,更何況此時天色還早,那人是怎么進來的呢?
他心下狐疑,沿著鵝卵石鋪就的蜿蜒小徑慢慢踱步。
一邊仔細審視四周,一草一木都不放過。
真到這個時候他反倒靜下了心,大約是物極必反的緣故。
轉過太湖石,穿過荼靡架,封玉超站在漢白玉欄桿前。
濃綠的灌木叢下頭有一抹粉紅,這顏色異常扎眼,想看不見都難。
封玉超上前,冷冷看著露在灌木叢外邊的粉色袍角,低喝“出來!”
灌木叢里藏著人,聞言瑟縮了一下,又往里鉆了鉆,順便把那片袍子角也曳了進去。
“快出來!”封玉超有些惱怒“我都看到了!”
那人卻依舊龜縮在里頭,死也不出來。
“來人!”封玉超大喊“拿火把來!”
此時已是夜幕低垂,搜查的人手里都拿著火把,聞言有幾個侍衛(wèi)跑過來,其中一個把火把遞給了封玉超。
“再不出來我就點火了!灌木不著,你的衣服可不是火浣布做的吧?”封玉超冷聲威脅。
“我卡住了。”里頭的人語氣無奈又懊惱“自己出不去。”
封玉超有一瞬間愣住,這聲音太熟悉了,他下意識想躲開,但這念頭一起就被打消了。
對方聽到了自己的聲音,一定也認出了自己,躲起來不過是掩耳盜鈴,沒什么實際意義。
錢千鎰被人從灌木叢里拖出來,衣衫凌亂,頭發(fā)也刮散了,有幾片葉子落在頭發(fā)上。但臉上的神情并不算狼狽,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輕薄樣子。
“那幾個孩子呢?”封玉超開門見山。
錢千鎰?chuàng)u頭“什么孩子?我不知道啊!”
封玉超眼睛一瞇“不是你?”
錢千鎰眨眨眼睛,拒不承認。
“世子怎么會來這里?”封玉超接著問“怕不是從正門進來的吧?”
“我就是覺得好玩,隨便走走,哈哈,不耽誤你們辦正事了,我先走了,不送不送。”錢千鎰略微整理了一下儀容就要走。
此時有侍衛(wèi)從假山那邊過來,跟封玉超耳語了幾句,原來他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和封玉超的私宅相連的密道被人打開,顯然有人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