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宜寧進府第一天就被關進了敬王府后院的一間空屋子里,這里頭原本是冬天里給花卉過冬用的,因為有地龍,天冷的時候可以供暖。
但現在這屋子里空空的,只有一些閑置下來的花盆堆放在地上。
衛宜寧一聲不吭地進了這屋子,侍衛們看她嚇得死去活來,像只進了貓窩的小老鼠,也沒太把她當回事。
不過既然封玉超都那么說了,眾人也不能不照做。
“告訴你,老老實實的待在這別亂跑,以后絕不能這么不規矩了,這可是王府,不是你住的大雜院!”有個侍衛對她說。
衛宜寧吸吸鼻子點了點頭,一副膽怯認命的樣子。
她被反鎖在屋子里頭,因為沒有床,只能窩在墻腳睡覺,不過她也不介意,當初在老凌河時夜夜蹲守在野地里是常事。
她倚在墻角很快就睡著了,只是睡得不深,只要有動靜就能馬上醒來。
銀斑將軍因為沒有吃到人肉,到了夜里不斷咆哮。
它已經習慣了每月的初一十五有人肉吃,可今天到了日子卻沒有,它就忍不住焦躁狂暴。
衛宜寧被驚醒,對這聲音再熟悉不過了,老虎都是夜間進食,餓虎的咆哮聲,她在老凌河的夜里常常聽到。
沒想到在敬王府還能聽到。
她驀地想起去年端午節永河上的那只虎,原來這敬王府竟豢養著如此猛獸。
看來說真的說這里是龍潭虎穴還真是不錯呢!
封玉超能在敬王府自由出入甚至可以指揮下人,可見和敬王爺關系匪淺,那么也就極有可能借了老虎去行兇了。
這一點衛宜宓早就懷疑,如今更覺得自己的推斷沒錯。
錢千鎰失蹤,鐘野推斷他被關壓在這里,自己此番進來就是為了找到他。
但如果還能有別的發現也不失為收獲,反正把封玉超逼上絕路是勢在必行的事,否則有他在,自己和韋家姐妹都難得安寧。
夜靜更深,巡邏的侍衛們最多每隔一刻鐘就經過一次,腳步聲橐橐,還有刀鞘磕碰的聲音。
衛宜寧雖然沒進過皇宮,但覺得這里的防衛只怕不遜于宮里。
如此森嚴的把守,若不是心懷鬼胎才怪!
后半夜起了涼風,帶著些濕氣,
又一隊侍衛剛剛走過關押衛宜寧的屋子,就聽到一聲驚叫。
這些人本就緊繃著一根弦,聽到聲音立刻把這里圍了起來,侍衛頭目一腳踹開了門,只見衛宜寧蹲在地上嚇得魂不附體,后窗戶開了一扇。
“怎么回事?!”侍衛頭目問“窗戶怎么開了?!”
“有、有人,”衛宜寧倉皇地指著打開窗戶說“嚇死我了。”
“你是說剛剛有人進來了?”侍衛問衛宜寧。
衛宜寧胡亂地點頭,心有余悸地說“就在剛剛我睡得正熟,有人忽然站在我面前。我嚇了一大跳,就喊出來了。”
“通知外面的人趕緊四處查看,有人混進來了!”侍衛頭目吩咐道。
有幾個侍衛趕緊出去四處通知。
“那人長什么樣子你可看見了?”侍衛頭目問衛宜寧“他可跟你說什么了?”
衛宜寧費力地想了想說“那人穿了一身黑色的衣裳還蒙著面,但個子很高,是個男人。他聽見我叫喊就說了一句找錯人了,然后就跳窗逃走了。”
“告訴他們趕緊守好西南角!”侍衛頭目變得更加緊張起來“要加強護衛,千萬不可掉以輕心。”
衛宜寧低垂著頭,聞言被羽睫遮擋的眼波輕輕閃了一下。
這邊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原本在前院休息的封玉超也穿好了衣裳過來查看。
聽了侍衛頭目的稟告后,驚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