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府珠聯(lián)閣。
世子妃穆霜卿從進門起就住在這里。
穆家是書香門第,如今都在蘇州任上。
穆霜卿的生母已經(jīng)過世有幾年了,如今只有父親和長兄是她最親近的人,但遠在任上已經(jīng)幾年未見了。
小嫻步履輕輕的來到房里,低聲對帳子里的世子妃稟告道“盧神醫(yī)求見,說是他新近得到了一副方子,對世子妃的病有用。”
穆霜卿在雙層紗帳里沉默了片刻,再開口語氣依舊平靜“那就請他進來吧!”
小嫻答應(yīng)著退了下去,把盧神醫(yī)從外頭請進來。
今天的盧神醫(yī)和往常不太一樣,主要是他身后跟著個眉清目秀的少年。
盧神醫(yī)說這是他新收的徒弟,眾人并未懷疑。
師徒倆進了門,世子妃的屋子里下人不多,床帳更是拉得嚴嚴實實。
裝飾得不是很華麗,有股淡淡的藥香。
“盧神醫(yī),你新得到的藥方是什么?說給世子妃聽聽。”小嫻說道。
“老夫的確新近得到了一副秘方。”盧神醫(yī)咳嗽了一聲說道“不過么,只有世子妃一個人可以聽。”
“放肆!”小嫻忍不住出聲呵斥“你當這是什么地方?!”
“老夫自然知道這里是端王府,”盧神醫(yī)此時也拿出了神醫(yī)的派頭“可在我眼里只有病人與非病人之分。”
小嫻還想要說什么,穆霜卿開口道“你們都下去吧!已經(jīng)并到這個份上,還有什么好顧慮的呢?”
下人們聽了只得依言退出去,只留盧神醫(yī)和那個小徒弟在屋子里。
“這方子就是他給的,”盧神醫(yī)迎著小嫻等人疑惑的目光解釋道“所以他得留下。”
等到眾人都退下去以后,盧神醫(yī)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碰頭有聲“世子妃恕罪!”
“盧神醫(yī),你有什么罪?”穆霜卿問。
“其實老夫剛剛在說謊,并沒有什么新得的方子。”盧神醫(yī)如實說道“只不過是有人要見您,讓我把她帶過來而已。”
本來他是說什么也不肯的,如果不是被韋家的人逮住了把柄,發(fā)現(xiàn)他和信義坊的一個寡婦有私情,打死他也不會把韋家小姐帶進端王府。
“我就說嘛,哪里還有什么有用的方子,”穆霜卿并未動氣“那么到底是誰要見我呢?”
“韋家六女韋蘭珥拜見世子妃!”原本站在盧神醫(yī)身后的小徒弟走上前來,朝著床帳深深道了個萬福。
原來是喬裝改扮的韋蘭珥。
本來是韋蘭珊要親自來的,但因為老王妃身體不適,韋蘭珥便讓她在家中侍奉母親,而自己則隨著盧神醫(yī)前來端王府。
“你來找我做什么?”穆霜卿疑惑道“我記得還是三四年前見過你,那時你還是個小孩子呢!”
“我有要事須稟明世子妃,”韋蘭珥說道“真的是十萬火急。”
“你該知道我常年不見客,你求到我這里,我也不能幫你做什么。”穆霜卿嘆息道,語氣落寞且絕望。
“不,這件事只有您能幫得上忙。”韋蘭珥急切道。
“哦?是什么事?”穆霜卿也忍不住有些好奇。
“是關(guān)于世子……”韋蘭珥欲言又止。
“盧神醫(yī),你也下去吧!”穆霜卿道“對外什么都不要講。”
“老夫知道。”盧神醫(yī)正巴不得聽這一聲,這些豪門密辛他可是一點兒也不想知道,知道的越少活的就越久。
盧神醫(yī)走后,穆霜卿對韋蘭珥道“六姑娘,你說吧。”
韋蘭珥于是盡可能簡潔地講述了端王世子錢謙益如今的遭遇,為了讓世子妃相信自己,她必須要把事情的一些關(guān)鍵點說出來。
因此盡管已經(jīng)說得盡可能簡潔,卻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