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千鎰一嗓子喊起來,鐘野猛回身把衛(wèi)宜寧嚴絲合縫地擋在身后。
錢千鎰哪里肯善罷甘休,非要看個究竟。
鐘野的左臂上恰好搭著一領(lǐng)斗篷,抖開蒙在了他的頭上。
錢千鎰只覺得眼前一黑,手忙腳亂的去扯。
韋應(yīng)爵和觀音保兩個孩子一人抱住他一條腿,硬是把世子爺絆倒在地上滾做一團。
衛(wèi)宜寧趁亂早就躲開了,等錢千鎰從斗篷里掙出來,左看又看,哪里還有半個女人的影子?
鐘野笑著攙起他說道“世子爺今日好雅興,恰好葫蘆燉了雞,蒸了魚,不如就在這兒屈尊用一餐吧。”
錢謙益猶不死心,拉住鐘野說道“你少給我打馬虎眼,剛剛那個女人去哪兒了?你金屋藏嬌被我看到了,趁早坦白,好多著呢!”
“哪里有什么女人,世子爺眼花了吧?”鐘野一臉茫然“哪個女人肯來我家?”
“我還沒老糊涂呢!況且這光天化日的如何會看差!”錢千鎰不肯買帳。
鐘野也知道,他并沒存著什么壞心,不過是好奇而已。可是關(guān)衛(wèi)宜寧的名節(jié),不能有絲毫的馬虎,只能硬賴到底了。
“我新近得了一壇好酒,世子爺品品。”鐘野一把抓住錢千鎰的手腕就要把他往院子外面拖。
“你們兩個小鬼剛剛為什么絆倒我?”錢千鎰抱住銀杏樹不肯走,質(zhì)問觀音保和韋應(yīng)爵“小孩子不可以撒謊,你們說剛剛院子里那女人是誰?”
誰想到這兩個孩子一點兒也不好相與,根本不回答他的話,干脆轉(zhuǎn)身跑出去了。
恰在此時葫蘆走了過來,他本是來叫鐘野等人用餐的,誰想?yún)s看到了自家公爺扯著端王世子,世子爺思明抱著樹不撒手。
“公爺、世子爺,你們二位這是要拔樹?”葫蘆走上前問道。
“葫蘆你來得正好,我早晨就發(fā)現(xiàn)你不對勁兒了!你老實交代,到底是誰在你家?”錢千鎰放開樹拉住葫蘆問。
葫蘆一點兒也不慌,從容地攙起錢謙益,和鐘野兩個人把他架出了院子,邊走說道“哎喲我的世子爺,我們家里一共就這么幾口子人,不都在你眼前兒嗎?怎么著,敢情你老人家到戶部任職去了?”
錢謙益還想張口說什么,葫蘆插科打諢壓根兒就不往上面提。
到了飯廳,先往世子嘴里塞了一只雞翅膀,又灌下去兩杯酒,錢千鎰就忘了自己姥姥家在哪兒了。
為了灌醉錢千鎰,鐘野和他從中午一直喝到傍晚。
彼時韋應(yīng)爵早已帶人離開,端王府的人在外面等的不耐煩早都已經(jīng)進來了。
抬著爛醉如泥的錢千鎰離開,已經(jīng)到了掌燈時分。
鐘野雖然喝了不少酒,但他酒量奇高,并未喝醉。
衛(wèi)宜寧已然穿戴好準備離開,觀音保跟在她身后依依不舍。
“宜寧要回去了,觀音保還要多勞公爺照顧。”衛(wèi)宜寧深深道了個萬福“稍后我會派人送些銀兩過來,還請公爺千萬不要推辭。別的不說,光是給他延醫(yī)問藥,也少不了花錢。因此為長久計,須得如此才好,還請公爺體諒宜寧。”
鐘野滿心不想要她的,但考慮到能讓衛(wèi)宜寧安心,也只能暫時收下。
“你只管放心,便是你到山上去,我也會想辦法帶著他和你碰面。”鐘野說道“打從第一場雪開始,每隔五日我便帶他到那邊上山去打獵。”
衛(wèi)宜寧聽了十分感激,斂衽道“公爺?shù)拇蠖鳎藢幵僬f謝字就顯得太輕薄了,您是我們兄妹一世的恩人,山高水長,希冀將來能回報萬一。”
觀音保也跟著深施一禮。
鐘野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舉手之勞罷了!”
“如此宜寧就先告辭了。”衛(wèi)宜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