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宜寧白衣青裙,只在領口袖口略繡了幾朵茉莉。
不過幾個月的光景,身量又長高了一些,鬢發光潔,脖頸頎長,氣色鮮妍,細看風韻楚楚,秀色可餐。
鐘野只看了一眼就移開了,只怕再看下去顯得失態。
不過敘話片時,衛宜寧便帶著衛宏安告辭去了,韋應爵也要跟著。
衛宜寧自來和他相熟,是他的義姐,這是人盡皆知的,因此不需避嫌,便也將他帶走了。
問明了韋應爵今晚上要跟著衛宏安住,衛宜寧便打發了跟著韋應爵的人,叫他回擎西王府去報個口信。
“就跟義母說我明日一早親自把應爵送回府去,也順便探望她老人家和眾姐妹。”衛宜寧道。
那人答應著去了。
等衛宜寧的車馬早已轉過了街口,鐘野猶站在府門口,面向著衛宜寧車馬離去的方向一動不動。
“公爺,回去吧!衛姑娘已經走了。”葫蘆在身后輕聲提醒道。
他當然明白自家公爺的心思,因而格外心疼。
明白如今這等情形多說無益,所以也不勸鐘野什么。
鐘野自己心里早打定了主意,絕不能捅破這層窗戶紙。不是因為對衛宜寧還有所保留,恰是因為對她太過珍惜,才不能夠拖累她。
聽了葫蘆的話點了點頭,有些黯然的轉過身進門。
衛宜寧帶著兩個孩子回來,朱太夫人早已經命人準備了水果點心,見他們進門就笑著說道:“知道兩個小子一定餓了,還沒到晚飯的時候,先墊一墊吧。”
衛宜寧不在家的時候,韋應爵常常來找衛宏安玩兒,早在這里混熟了。
“應爵今天就在這里住下,明日我送他回去?!毙l宜寧道:“反正我也是要到那邊府上去的。”
“你明日不必家來了,”朱太夫人點頭說道:“不但要去看望你義母,還要去燕家和肖家,親友之間總是要常走動才好,否則就生分了?!?
衛宜寧點頭答應了,知道祖母是為自己著想,如今衛家已然沒有了之前的顯赫,全靠著這些關系才能維持后繼。
“我還能有多少日子的活頭兒?再說了,就算我能再活個幾十年。有我一口吃的有個住處也就夠了,可你和宏安日子還長著呢?!敝焯蛉苏Z重心長道:“你們兩個能平安順遂,我也就沒什么可擔心的了?!?
“祖母放心,宜寧記住您的教誨了?!毙l宜寧道。
“唉,我這也是瞎擔心,你一向是最穩重的。”朱太夫人笑著說道:“古話說得好,老不舍心,少不舍力。多咱一閉眼,才能真不操心了?!?
“對了,這些日子桑姨娘可有寫了信來?”衛宜寧想起自愿發配的桑綠枝,忍不住問道。
“沒呢,”朱太夫人搖頭道:“按理他們也應該到老凌河了,許是忙著安頓還沒顧得上寫信呢。”
說了一會兒話也就到了晚飯時,眾人用過了晚飯,衛宜寧親自看著衛宏安和韋應爵洗漱完了安置他們睡下了自己才回房。
春嬌本來要留下來伺候,被衛宜寧硬是打發走了,又把自己在宮里做的幾樣繡活收拾出來包好了,準備明日去各家拜訪的時候作為禮物送出去,多少是份心意。
第二天一早衛宜寧還沒等起床,衛宏安就已經起來讀書了,韋應爵也閑不住,在院子里用小弓箭射樹葉。
衛宜寧起身洗漱穿戴好,伺候著朱太夫人用過了早飯,便帶著兩個孩子到擎西王府去。
韋家因為韋蘭琪的緣故,自然知道衛宜寧出了宮,又兼昨日家下人傳話回來,因此早已經預備著迎接衛宜寧了。
因此衛宜寧一到,眾姐妹便都迎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說個不夠,一時間熱鬧的不行。
老王妃在一邊坐著,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