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自己沒有一刻是停歇的,只有在這里,和這這片荒野相依為命,和所有人隔絕。
將自己往年的記憶都隱藏起來,只為的追尋所謂的安穩。
可是,這一生,他都未曾安穩。
“丫頭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他指著墻壁上的畫,卓凡看的入迷,這不就是她呆了一年的白安嗎?
不過,畫壁上的白安確是另一個白安,畫壁上的白安,還有老師,師兄,師姐,以及她自己。
她當然知道。
“嗯。”卓凡點了點頭。
畫上的自己低頭看著一朵花,又好像看著自己,畫上的亢卓凡好像并不是她自己。
陌生的很。
她們眼睜睜看著對方,想要完全融為一體,卻隔著墻壁,隔著現實和畫筆。
“你老師讓你帶出什么東西了嗎?”他看著她,似乎早以看穿一切。
卓凡此時腦子亂得很,她不知道眼前這個人知道什么,是不是也會將自己視作殺人兇手,而他和老師的關系到底是怎樣的。
這一刻,她竟然有些懷疑。
“嗯?”
可是看到他那雙比水還清澈的眼睛,卓凡忍住了,“帶了。只有您才能看。”
張喆琛隨處坐了下來,這間小屋,實在是太小了,但勝在干凈,一覽無余。就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只有木地板。
“帶火了嗎?”
“嗯?”
“我煙癮上來了。”
“我不吸煙的。”
“是問你有沒有火。”
“沒有。”
“你男朋友難道不吸煙嗎?”
“他?從來不。”至少在她的記憶中從來沒見他抽過煙。
“那不算什么男人,男人怎么也要吸一吸煙。”不知道什么時候他手上的煙已經點燃,狠狠的抽了一口,也不管身邊的這位是個小姑娘。
“怎么會,在我眼里他才是真男人。”卓凡眼神原本堅定,可是卻被這煙給嗆著了。
張喆琛坐在她的對面,煙霧飄起來,在他身邊繞成一輪光圈,像是一尊神靈。
只要他不說話。
“呵,年輕人的愛情。”他輕蔑的笑了笑,和他原本就清澈的眼睛格格不入。“不過,只有你能知道他是不是真男人了!”
卓凡不知道其中意味,挺著胸脯想要為莫深正名,“那是當然,我選的人當然是男人!”
“噗!”張喆琛忍不住笑了笑,看了一眼亢卓凡而已,又回過神吸起了煙。
他手上的煙和卓凡見到過的還不一樣,只不過是用葉子簡單的包了起來,里面隱約能看到實在的煙草。
“這里我呆了幾年,就搞了這幅畫,但是你知道我為了畫這幅畫花了多少年嗎?”老師忽然嚴肅起來,手上沾染的顏料也和畫融為一體。
“不知道。”
“從我離開白安之后,我就一直在畫畫,只為了畫好白安。”
“白安是個神奇的地方。”
“你老師怎么死的也只有你知道吧,那里的動物是有靈性的,他在那兒呆了十年,為什么就那天有危險?”他沒有看卓凡,只是一味的吸著煙。
“您也懷疑我?我有理由殺害我的尊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