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我在哪?原來死亡伴隨的是無盡的疼痛嗎。渾身的骨骼和血肉好像在被壓縮,拼命的壓縮,好像把人塞進一個小盒子里。
“原來,生命的結束,只是更加痛苦的開始,那么我存在的意義究竟是什么,只是為了感受這份痛楚嗎。”
不知多久,仿佛一瞬又仿佛千年。
不痛了,只是這種束縛感是怎么回事,終于要結束了,好困,好沉,嗯怎么還有人說話?傳說中的閻羅嗎?
“這樣犧牲值得嗎?他是你唯一的骨肉,也是她,在這個世界最后的延續。”
“沒人天生就是該死的,也沒人天生就是不能死的,哪怕那個人是我的兒子。另一半就交給你了,師兄。”
“看來又要多一個月亮了。”]
白岳山位于姜國南邊,以最高峰“一石插天,與云并齊”得名。白岳山齊云峰上有一處別院,云霧院。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劃破了天空,透過臥室的窗,映在一個瓷娃娃般少年的臉上。少年微皺眉頭,輕輕睜開雙眼,雙臂向上,使勁伸了個懶腰。
“世子殿下,用膳了,李先生已經……”
“知道啦知道啦,安姐姐你余先生說下,就說我昨日受涼,拉肚子。”
吳儂軟糯的聲音被粗暴的打斷,門外的少女頗有些無奈。“殿下你這半個月已經腹疾五次了。”
也不管門外的侍女是否離去,少年翻了個身,把整個棉絲蟬被卷成一團,小聲低估“再睡一會就起來,只睡一下下,同樣是世子殿下,憑啥年哥有小紅薯小青鳥,而我連個黃瓜都沒有,果然小說都是假的,都是假…”呢喃中又要入夢。
忽然而至的寂靜,包裹整個房間,安靜的可怕。
“比黑暗更深沉的黑暗的是永恒的絕望,我身處在這黑暗中,你,能來代替我嗎?”一個一模一樣的少年俯坐在床邊,輕輕撫摸著少年的臉頰。
床上的少年驚懼的看著這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人,想逃卻發現好像被恐懼壓制著無法動彈。
“你是誰?”
“我是你,而你不是我,希望有一天,你能代替我來品嘗這絕望,而我,來代替你來活。”
少年猛地起身坐起,望著空蕩蕩的床邊,沒有人,空無一物。
一邊擦拭著額頭的冷汗,一邊捏著發麻的臉,“是夢?好真實,剛當了八年的世子,差點以為又要穿了。”
起身穿衣,衣是冰白色上等的絲綢,沒有掛玉佩,也沒有人服侍洗漱,雖然重獲新生八年,卻依然接受不了別人服侍洗漱的感覺,雖然金釵之年的安姐姐細膩的雙手撫過面龐的感覺確實很好。洗過臉的少年使勁用毛巾擦了擦臉,“不行不行,我在想什么,我才八歲,我還是個小孩!純潔的世子殿下,猥褻未成年少女犯法的!”
云霧別院很大,八歲的少年穿過七條走廊兩座花園來到了主院,一路上對每一位行李的家仆和侍女都微笑回禮。
“有禮貌是我大中華人民的優良傳統。”少年一邊揉著發僵的臉頰一邊跨過主院的門。
身著灰色袍子的老人望著手上的信件面色陰沉,雙眉間的皺褶仿佛永遠也不會舒展。
“練字。”老人沒有抬頭,神情絲毫變化。
“好的先生。”世子殿下恭恭敬敬,也許是戰戰兢兢。
輕輕鋪開宣紙,看了看懸掛著的毛筆,拿起了一只老人最喜愛的紫毫,筆頭的毫毛采自江南石上老兔,萬毫擇一。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少年申請專注,下筆有神,思緒卻飄向遠方。
我叫明天。姜國國號姜,國姓明。我的父親叫明成非,是姜國唯一的王爺,皇帝的親弟弟,震守姜國南疆的大將軍,傳說中修為很高很高,姜國第一,但我沒見過他,我也不知道我母親是誰,我還有個老師,就是這個灰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