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桂陽郡休息了半月有余的世子殿下,日夜不分的練刀。
也許是明缺撕開的那道疤,也許是李蓮青的那個愿望,讓明天真正開始握起了刀。
就如小時候李文和第一次傳授他修煉功法時一樣,不管如何懶散,當明天真正決定做某一件事后,便不會再有一絲懶惰。
傷勢已經痊愈的一行四人,離開桂陽城,繼續前往揚州嘉興。太守駱言斌本意派兵護送,但被明天拒絕。
本來知曉明天行蹤的人不多,重兵護送反而成了黑夜里的明燈,專招一些蚊蟲。
出城數日,沒有走官道,一條直線爬山涉水的前往揚州。一路上明天斬殺兇獸無數。一柄陌刀使得依舊毫無章法,卻有模有樣。早在李文和第一次教明天修煉開始明天就發現了,自己的悟性真的很高,學任何東西都是奇快。
在桂陽郡邊境郊外的世子一行人被一伙身形彪悍的山匪擋道。數十個面容陰鷙的彪形大漢看著細皮嫩肉,豐盈貌美的唐玄微和安慕白眼里的炙熱淫邪幾乎化為實質。
這伙倒霉的悍匪只當世子殿下與李蓮青是那空有架子的二世祖,在這鳥不拉屎,人煙罕至的荒山,哪有放過的道理。
李蓮青撇了撇頭,示意明天上去練刀。
明天拿起被駱言斌找了桂陽郡手藝最上等鐵匠重新熔鑄好的陌刀。
握著刀的手遲遲沒有抽刀,少年深深呼出了一口氣,放佛想呼出所有恐懼。
這次要殺的不是幾個山中猛獸,而是人,雖然上次有過同曲重搏殺的經驗,但畢竟非他所殺。
緊緊握住刀柄的手指,關節白的發青,手心虛汗直冒,手腕控制不住的微微抖動著,明天白皙的臉上毫無血色。
他們不是人,是畜牲,是控制不了自身欲望的野獸。
明天心底的聲音不斷告誡著他,若四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那唐玄微和安慕白會受到怎樣殘忍的虐待。
幾名魁梧雄壯的山賊拔刀沖出,眼中陰狠貪婪之色閃過。他們的規矩,最先殺人的有優先品嘗的權利。
看著兩朵絕色的蓮花,腦袋一熱,什么也不管不顧。
明天雙唇緊閉,死死地咬住牙齒,不再猶豫,提刀上前便砍。
那沖過來的山賊也有一,二境的實力,大砍刀掄得風聲呼嘯。
天空有鳥飛過,留下幾句哀鳴。
神行運轉,腳踏八卦。明天身影如魅,悍匪的刀死活挨不到明天。
烏黑的陌刀劃過,鮮血從大漢腰間噴灑。不等慘叫,陌刀翻轉,刺穿另一人胸膛。
面對一擁而上的幾十名魁梧兇漢,明天提著陌刀,靈力翻滾,徑直沖進人群,身影如亂花叢中蝶,每一次刀光閃過都伴隨著一朵絢爛的血花。
半柱香時間,只剩下一地尸體。李蓮青和安慕白神色無常,唐玄微臉色稍微有些發白,地上那數十具尸體流淌的鮮血,讓她想起了小師叔柳西屏。
被帶上白岳山的路上,她也曾見過這番景象。
當年在山下游歷的柳西屏在一個窮鄉僻壤的村子里遇見了唐玄微。因是女兒身,在家里十分不受待見的唐玄微蹲在路邊,小心翼翼的吃著硬邦邦的饅頭,柳西屏看著唐玄微干凈清澈雙眼,心有不忍,便買了一張豬肉餅給她。年幼的唐玄微怔怔的望著手里的豬肉餅,追上前去,求柳西屏帶她離去。
最后唐玄微的母親,歡天喜地的拿著二十兩銀子把女兒交給了柳西屏。
儒雅風流的道士,牽著少女臟兮兮的手,離開了山村。
回白岳山的路上,柳西屏一路扶貧救弱,也曾一怒斬盡半山賊寇,那些兇惡之徒流淌著的鮮血,和現在如同一般。
明天把陌刀重重的插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面色蒼白如紙,雙腿止不住的哆嗦。
雖然知道殺的都是奸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