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原來沒認出她,很好,她方才忙著制止,還不知若然傅清風認出自己,該如何面對。
寒笑笑直言“不知傅尊主掌管的魔族封印如今是何種情況,據我所知,那封印已然支撐不了多久了,屆時若然魔族其出,恐怕又得重蹈覆轍。”算算時辰,離魔族再出那一日應當是不遠了。
“在下覺得,傅宗主應當告之正道之士,先行想好對策,在魔族尚還未出之際。”
傅清風聞言,神色肅然,承夜看來,眼下疑惑消失殆盡,雙眸中覆上溫柔之色,收去備戰之態,抬步看似緩慢,卻在三兩步之間便已然踏至寒笑笑身前,一旁蘇小警惕,手中長劍出鞘,叫寒笑笑抬手制止,方才將劍收回劍中,但仍不放下戒心。
承夜能夠這般神態至此,必然是認出她來了,也是,魔族封印之事沒有誰比她更清楚,而知曉她清楚的,此界,或許也就承夜一人了吧。
不過也是奇怪,承夜卻是在此時選擇將她合魂,怎不在她尚未全然回復記憶之時,就將魔族封印破去,放他族人出世?這般漠然神色,就好似承夜他并非魔族之人,也不關心魔族死活一般,她看不明白。
當年明明是那少年問她,他們何辜這般的話。
說起來,當時看不明白他們的修為幾何,然眼下卻是清楚,承夜修為為渡劫中期,似乎在她將其……算不得復生的復生之后,修為實在未增進多少,實不應該啊,早前他修為在與她和傅清風相對比下就高得離譜,之后卻是增盡緩慢,以他資質不該如此,就說傅清風修為渡劫圓滿才是正常的。
他原本的法術是師承何人她也不知,只曉得這人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
心中疑惑暫且壓下,寒笑笑沖著承夜一笑,承夜一怔,似乎未曾料想這人會如此,好半晌回神,笑容燦爛。
自打有了早前記憶之后,看承夜如今的模樣總是感慨的,就好比眼下,她總能聯想起那個笑時雙眼彎彎,眸光明媚燦爛的少年。
那廂傅靈犀開口“你是何人,怎會知曉魔族封印之事?”
寒笑笑道“恕不奉告,你信便信,不信便不信。”以傅清風那性子,但凡事關蒼生安危,必然是信的。
至于傅靈犀,她的身份實在有些可疑,但是她確實是人族,承夜為何會那般喚她,就像是情急之下兄長責備不懂事的小妹一般,若說是承夜故意為之,她卻是不信的,加之承夜以前總想著帶靈犀來此界,而她只見得承夜,卻未曾見靈犀,便委實生疑。
魔族圣女那事,不是承夜,就是傅靈犀所為,蒼瀾無有可能,傅清風更無可能,說來此事還是置氣,若非這口大黑鍋,傅清風便不會開始不信任自己,所以,她如今也沒有那避不避的心思,要她還是寒笑笑,她絕不管傅夢臨有什么委屈,而她自己對于傅靈犀能避就避,只做旁觀,或許會有那么一絲絲對于傅靈犀的可憐,身在局中卻不會有,早年東逃西躲,過街老鼠似的,自家所愛之人,對自己滿是質疑,唯獨只剩一個承夜,卻在之后,被傅清風斬殺。
那時對傅清風是有恨的,恨他斬了這世間唯一那一個肯無條件信自己而不怕置身危險之中,以命相護的那人,落得只剩她一人,還要相逼。
其實眼下看來,傅清風沒錯,傅鴻之死與他受傷似乎都是自己所為,便不知是哪個裝成了自己,之后他與自己一再說承夜并非好人,而且應當是魔族,再再之后,語句便變得篤定,想來是經歷了什么才是,或者曾經親眼所見承夜是魔族之人這般。
或許……或許自己所經歷諸多事,皆是承夜所為,才教他一再提醒自己,思至此,看向承夜的眼神便有些復雜,那人眨眨眼,不明所以,還顯得尤其單純無辜,微微一愣,便是一嘆。
他要是真想要了自己的命,又何必救自己呢。
說到底,白宗之人卻真是他派人所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