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堂主莫非要拔劍了?”傅小樓的語氣中充滿了譏誚之意。
“想不到堂堂的萬劍堂主,居然也會趁人之危,想著干這種齷齪的勾當!”
傅小樓的話,就好像一根尖針,刺傷著白香亭的自尊。
但白香亭并不在乎這些,他急切的看了看司馬煙云。
只要司馬煙云開口或示意,憑一個傅小樓又怎么可能攔得住他們兩大高手的攻擊?
他現在哪里還顧得上什么面子和尊嚴?
但讓白香亭失望的是司馬煙云依舊像先前那樣平靜。
他只是用一種憐憫而同情的目光看向蘇劍。
卻連一點兒要出手殺人的意思都沒有。
不但他自己不出手,甚至他也沒有示意白香亭出手。
傅小樓未感應到司馬煙云的殺機,這才放心的走到蘇劍身邊。
俯下身為他去推拿穴道,幫他緩解痙攣抽搐帶來的痛苦。
傅小樓的手法很高超,很快的,蘇劍便鎮定下來恢復了正常。
他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重汗濕透,臉色依舊蒼白得可怕。
“我剛才本有機會殺了你的,然而我卻并沒有動手,你可知道這是為什么?”司馬煙云望向蘇劍的目光之中,竟然充滿了慈愛之意,這讓蘇劍實在無法消受。
“你到底想說什么?”蘇劍怒斥道。
“我知道,就算我告訴你真相,你也還是要殺我,因為這是你母親此生唯一的心愿。”
“你這孩子這輩子活得其實也蠻可憐的,幾乎沒有一天是為了自己而活的。而是為了完成母親的夙愿,終日背負著寂寞和仇恨,一日復不了仇,內心便一日無法得到安寧,所以,我還是要給你一個復仇的機會。”
“司馬大俠有話何不直說?”傅小樓在一旁也有些忍不住了。
他也只見過假的司馬煙云。
畢竟十五年前他還太小,沒機會一睹這位名劍的風采。
再者傅小樓也很少接觸這些江湖中的大人物,他也從來不屑與這些大人物為伍。
江湖就是一個大泥塘,你若是清白了,就很難在江湖上層立足,這與官場沒有太大的區別。
所以傅小樓常常獨來獨往,無論是官場的高官,還是江湖大鱷,他所接觸的都不多,除非有什么大案,需要接觸這些人的時候。
他總感覺司馬煙云非常的難以捉摸,越是這樣的人,才越讓他感到棘手和可怕。
“我若坐在這里等著蘇劍來殺,他憐我老邁,未必下得去手。但是,如果我拼盡全力與他一戰,這樣,他再將我殺死,便不會心中有愧了。我思來想去,這是了結我們之間這段恩怨的最好辦法。”司馬煙云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語氣很隨意很溫和,就好像是一位長輩,在對著自己疼愛的晚輩,交代著身后事一般。
“你要和蘇劍決斗?”傅小樓隱隱覺察到了司馬煙云的用意。
他開始為蘇劍擔起心來。
“不錯!這是我們之間最好的了斷方式,我們都全力以赴,這樣我就能成全蘇劍,他便不會留下什么遺憾了,”司馬煙云道。
“哼!既然你已經打算和蘇劍決斗了,又何必要和他說剛才那一番話,這樣豈非亂了他必殺的決心?”傅小樓冷哼道。
如果兩個人決斗,而其中一個,已經失去了必殺的決心,那么他的生死,無疑已被他的對手,牢牢地掌握在了手中。
“任何人都有權利知道他的身世,如果傅神捕非要將這歸于什么陰謀詭計,那我司馬煙云也實在沒什么好說的了,”司馬煙云無可奈何的嘆息道。
“好!我接受你的建議,你說,我們在哪里決斗?”蘇劍忽然冷冷的問道。
他現在的心情也是極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