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很熟,”蘇劍冷哼道,“若論裝模作樣的功夫,整個武林怕是沒人比得上你。”
“我想閣下一定是眼花認錯了人,我花萬樹從不喜歡裝模作樣,”花萬樹面無表情的回應道。
“你只喜歡寫書?”蘇劍問道。
“不錯!”花萬樹道。
“你寫的書都能變成現(xiàn)實?比神仙算的還準?”蘇劍譏諷道。
“閣下到底想說什么?”花萬樹道。
“我想問,今晚你的書里又寫了什么故事?”蘇劍道。
“當然是一個精彩的故事,我一向覺得只要是死人的故事,就一定會精彩!”花萬樹森然道。
“我今夜并沒打算殺人,”蘇劍冷冷道。
“閣下的刀雖快,卻未必殺得死天下高手,今晚死的人,也未必不是閣下,”花萬樹道。
“請問是誰要殺我?難道是你?”蘇劍逼視著花萬樹問道。
“我只寫書,不殺人,”花萬樹漠然道,“活人雖未必殺得死閣下,死人卻一定殺得死?!?
“死人?莫非蕭二郎和諸葛玄真的已還魂?”蘇劍將目光依次移向蕭二郎和諸葛玄,竟吃驚的發(fā)覺這兩人身上,果真散發(fā)著冰冷陰森的死氣!
那是只有死人才發(fā)出來的氣息。
當蘇劍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空氣仿佛瞬間凝固,餐廳內的溫度,也驟然降至冰點!
街道上北風驟急,寒徹肺腑,還魂客棧門前已經高挑起兩盞燈籠。
慘白的燈籠在風中搖曳,紅色的燈芯猶如一對流血的鬼眼,白與紅,豈非正是象征著死亡與熱血?
蘇劍的手已握緊刀柄,他的手背青筋暴起,但依舊干燥而穩(wěn)定。
他臉上的表情,也沒有絲毫的緊張和變化,反而對著蕭二郎和諸葛玄微微一笑。
這兩人好像還并沒有向他進攻的意思,于是蘇劍又轉回頭來重新面對花萬樹。
我聽說死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傷害別人,除非他們對那人心懷怨言,或者被某人深深傷害過,“蘇劍道,”這兩個人的確都曾經死過一次,可惜他們的死都與我無關。“
”所以你才篤定他們絕不會向你出手?“花萬樹漠然道。
”就算他們出手,要殺的人也一定是你,我知道在萬劍堂那場腥風血雨中,諸葛玄和蕭二郎,至少有一人的死,是與你有關,“蘇劍道,”即便不是你親自出手,也參與了卑鄙的謀殺?!?
”哼!他們要殺我,早就出手了,根本用不著閣下提醒,“花萬樹冷冷道。
“或許他們對你的怨言太深,想讓你慢慢的死,”蘇劍忽然盯住花萬樹的右臂道,“你的右臂為什么從來不動?”
司馬瑞被他砍斷了右臂,就算再怎么偽裝,他的右臂也是殘缺的。
而這個花萬樹的右手一直握著書一動不動,只有左手在不停的轉動著那只判官筆。
就在蘇劍作勢欲擒住花萬樹那只右臂的時候。
“砰!”還魂客棧的大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兩名勁裝黑衣男子,一前一后走進客棧,徑直趕奔餐廳而來。
“店家!老子要住店!快快拿酒來!”就仿佛飄進來兩團烏云,客棧內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無論誰都能看得出來,這兩位是真正的瘟神。
高的好像門神降世,黑面鋼髯,眼如銅鈴,腰間斜插天王斬鬼刀;矮的有如雷公復生,說不出的丑陋與猥瑣,背后卻背著一柄巨型的喪門斧。
那柄大斧的高度,比他的身材都要高出一倍,真不知他一旦遭遇強敵,還有沒有拔出兵刃招架的機會?
“兩位要吃點什么?”七命當然早就看到了這兩位瘟神,只是由于害怕,躲在遠處不敢上前招呼,見實在躲不過,只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