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劍堂寬闊的議事大廳內,天都和蓮花二老與蘇劍激斗正酣。
場面上,二老已經像把大鉗子那般,將蘇劍死死鉗在中間,兩人一前一后,將蘇劍所有的退路都部困死。
前有蓮花老人的一招并蒂蓮開,后有天都老人的橫掃千軍,一個招式虛幻詭異似幻滅之蓮,一個則沉重兇猛如山奔岳馳。
兩個人都已將戰力催動到了巔峰狀態,自信這一擊蘇劍已無處可逃。
然而二老渾然不覺,他們之所以能取得如此巨大的優勢,是蘇劍“循循善誘”的結果。
若非運籌帷幄,知己知彼。
若非對自己充滿了絕對的自信,和對局面始終保持著精準的分析和把控,蘇劍又怎敢將自己置身于兩大絕世高手的險招之下?
他的身體在即將遭受二老重擊的剎那,忽然猛地往下一縮,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閃避開了二老的雙重進攻,游魚般往旁邊溜了出去。
砰!
就聽一聲轟然大響,蓮花老人的雙掌正好拍中天都老人兇猛砸過來的鐵拳。
兩個人本就勢均力敵,這次攻擊可以說用盡了兩個人的畢生所學,故此兩個人所承受的反作用力同樣巨大。
兩個人均被來自對對方拳掌上的磅礴勁力震得膀臂酸麻,急于收招之下,又被自己強行收回的內力所震,受了不輕的內傷,體內經脈逆轉,氣血翻涌,差一點兒就噴出一口老血。
如果此時蘇劍進攻,二老必死無疑,然而蘇劍卻沒有動,只是用一種平和的眼神靜靜的注視著二老。
“你為何不動手?”天都老人強壓住倒行反沖的氣血,慍怒的質問蘇劍道。
他們已不必再死纏爛打,輸就是輸了。
但在一個少年面前輸得這么慘,天都老人臉上實在有些掛不住。
他寧可蘇劍乘勢出擊,一擊將他擊倒或者殺死,寧可像個勇士般光榮的倒下,不屈的死去。
他最受不了蘇劍那種充滿了解和同情的目光。
“我與兩位素無仇怨,本就沒必要爭個魚死網破,”蘇劍看得懂天都的眼神,對天都此刻的心理了然于胸。
因為他自己就曾經像天都一樣熱血、好斗而沖動,如果他戰敗了,也寧愿像個戰士一般倒下去,被人手下留情饒過性命,他也會覺得那是自己最大的恥辱。
“你今日就算放過我們,也別指望我們會領你的情,”天都老人的話就像一個從輸了游戲的孩子口中說出來的。
“其實若剛才兩位不那么急功近利,想著一舉置在下于死地,一擊不中及時收招的話,本可避免互相傷害的,”蘇劍微笑著說道,“在下并未出一招一式,自然就沒有戰勝兩位,戰勝兩位的,恰恰是兩位自己。”
“故此我對兩位并沒有手下留情,兩位也沒有敗給在下,剛才就算在下出手,兩位若離開的話,在下也留不住兩位的。”
蘇劍的話很貼心也很暖心,讓天都和蓮花二老感受到了深深的慚愧。
“少俠果然不愧為一代人杰,我黃山三老自愧不如,”蓮花老人心悅誠服的說道,“老朽也已相信慕容家那些女眷并非少俠擄走的,光明大師兄也并非少俠所殺,山高路遠,少俠后會有期!”
蓮花老人清理好光明老人身上的污血,背起光明老人轉身就走。
“哼!誰知道這小子是不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呢?他假意向我們示好,就是要我們傳他的俠名,好掩蓋他犯下的累累惡行!”天都老人一邊嘟囔著,瞪了蘇劍一眼,然后尾隨蓮花老人而去。
他的話當然并非真心的。
二老一走,蘇劍也便虛脫的坐在一張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
“所以剛才你并非不想進攻二老,只不過你也已經沒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