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以后怎么辦?那并不是書生要管的事。
他與老太非親非故,沒有責任和義務照顧老太的后半生。
而且看書生的樣子,他也不是什么大善人或者大俠客,他無論對誰,都保持著絕對的距離。
哪怕是對青紗女子也不例外。
他們不是師兄妹嗎?晚上還要同住一個房間,可兩人之間的交流實在太少,讓人覺得他們形同陌路一般。
青紗女子也不是活菩薩,她更不可能將老太收留贍養,實際上她好像還有些自顧不暇。
所以盡管依依不舍,書生還是和青紗女子放棄老太回房休息去了。
青紗女子一直都未撩起自己臉上的青紗,即便用餐的時候,也只是小心翼翼的將嘴邊的紗巾撩起來,樣子的確像雙雄所說有些可疑,但老太卻對這些全不在意。ii
回到各自的房間。
雙雄依舊在罵罵咧咧,發誓要找到那個用花生米打掉李鬼兩顆門牙的人并將之碎尸萬段。
老太今晚反而很安靜,回到房間沒多久便熄了燈早早睡了。
老人們通常睡的早起的也早,但只有掌柜的和那幾個小伙計清楚,這位老太原本絕不是這么正常。
天子二號房里的燈光卻久久沒有熄滅。
屋里燃著熊熊的紅泥小火爐,驅趕著屋內的寒冷。
卻趕不走人們心中的冷漠。
屋里只有一張大床,很寬敞,即便三個人同時睡下都沒問題,被褥整潔而干凈,被面和枕巾上,都繡著鴛鴦戲水的旖旎圖案。
ii
好像是店家為這一對師兄妹精心準備的。
書生就坐在一張雕花躺椅上,他既沒有上床,也沒有對青紗女子動手動腳,顯得極為規矩。
青紗女子好像也已經習慣了書生的舉動,她的武功雖不及書生,身體也很虛弱,若書生對她無禮,她幾乎沒有多少反抗的力量。
但青紗女子眼神中卻并沒有顯露出慌張之色,她斜靠在床沿上,冷冷的注視著書生,良久,她終于開口了。
“這家客棧的墻壁很厚,想必很隔音,所以無論我們說什么,那兩個鄰居都不會聽到的,”青紗女子道。
“那兩頭笨熊自然聽不到,因為他們在隔壁大吼大叫,咱們聽著卻像蚊子哼哼,這家客棧的建筑的確很奇妙,”書生先是肯定了青紗女子,隨后又搖搖頭道,“但那老太就未必了,她是我這一聲當中見到的最可怕的老太太。”ii
“你真以為那顆花生米是老太郁金香扔的?”青紗女子不以為然的說道,“那盤花生米就在我面前,老太就在我身邊,她就算做出任何細微的動作我都能觀察得到,可我覺得她連一根手指都沒動過,又怎么可能以花生米做暗器,打出那么兇狠的一擊?”
“連我都沒有發現,何況是你了?”書生冷笑道,“如果連你都發現了,那么老太也就算不上什么高手了。”
“她是不是高手?與我們本就毫無關系是嗎?”青紗女子被書生輕視,不悅的說道,“你為什么不讓我自己回江南去?卻偏要將我擄來與你同行?莫非你這人與那老太一樣,心理上也有什么毛病不成?”
“我只不過是在為你的安全著想而已,”書生不咸不淡的說道。ii
“呵!你一個大男人跟在我身邊,才讓我覺得不安全知不知道?”青紗女子冷笑道。
“我對你既無惡意也無非分之想,否則你早已失身多次,”書生仍舊是漫不經心的說道。
“也許你只是個偽君子,只在其他女子熟睡時才對她們動手,也許你本身就是個無能而已,”書生的話讓青紗女子有些惱怒,所以她反擊的話,也夾雜著尖酸刻薄之意。
“我并不想和你做些無謂的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