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株蒼老的古柏上,站著一個同樣面容蒼老,皺紋堆壘的老太太。
她的掌中握著一根漆黑的龍頭拐杖。
龍頭拐杖虛點在空中,卻好像點在地上一樣穩。
實際上,這種年級的老太太,莫說站在樹上,就算出門都已經很吃力。
可獨孤浪看到的卻并不是老太太弱不禁風的外表,而是透過她年輕的雙眼,看到了一個近乎神的靈魂。
“天地神侯!”獨孤浪試探著說道。
雖然江湖中也有幾個令人令人聞名喪膽的老妖婆,但獨孤浪仍舊相信面前這老太婆是天地神侯所化妝假扮的。
“獨孤浪果然不愧是獨孤浪,好眼力!”天地神侯并不否認自己的身份。
盡管上次被蘇劍戰敗之后,天地神侯承認自己有些失落低迷,可她也絕不會做出那種在別人偷襲的齷蹉之事來。
他的骨子里仍舊是高傲的,同時她也認為,獨孤浪根本不配自己那么做。
“聽說天地神侯風華絕代,乃世間奇女子,怎的如此無聊來假扮一個老太太?敗在蘇劍手下之后就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了嗎?”獨孤浪挖苦道。
“世人臉上皆有面具,真假有什么關系?我以前見人也是經常戴著面具的,天下最頂尖的高手我都見過卻從未見過獨孤浪,實在可惜!”天地神侯道,“你是從石頭縫里突然蹦出來的嗎?”
“哈哈!某家倒真想成為孫猴子呢,只不過無論誰想成名都沒那么容易,就連孫猴子也是一樣,”獨孤浪大笑道,“玉如意不也是如此嗎?若非當年遇到了蘇劍的父親,哪里還有如今縱橫十幾年,威懾江湖無對手的天地神侯?或許你現在只是玉女宮一個小掌門而已。”
這本是天地神侯的一個秘密。
這個秘密很少有人知道。
這也是天地神侯身上的一道傷疤和心里永遠的痛,卻被獨孤浪如此輕描淡寫的就說了出來。
天地神侯看向獨孤浪的眼神中有錯愕,也有冷冽的殺機,但很快就歸于祥和寧靜。
她暗自吃驚于獨孤浪對江湖掌故是如此的熟悉,絕不像一個最近才崛起成名的新人。
但即使獨孤浪揭開了她心底的傷疤,天地神侯也并未動怒。
面對著一個實力并不弱于自己的對手,哪怕一絲一毫氣息上的起伏,都有可能造成令自己遺憾終身不可挽回的巨大損失。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了解我,而我卻對你的來歷一無所知,單只這方面我已直先輸了一招,”天地神侯輕輕嘆口氣道。
“輸?此時為什么要談輸贏?神侯將某家引到這里,某家以為神侯是另有用意呢,打打殺殺的豈非太過無趣?”獨孤浪用一雙灼灼眼神仔仔細細的盯著天地神侯的雙眼,似乎要擊穿天地神侯身上所有的鎧甲,看到她身體乃至靈魂的全部。
這種眼神充滿壓迫與挑釁,有些咄咄逼人,也有些肆無忌憚。
很明顯,天地神侯越想使自己鎮定下來,獨孤浪就越想將她撩撥得心忙意亂,要不是他太自負,就是他對自己同樣沒有必勝的信心。
“那是你想多了,我將你引到此間就是為了要你死,”天地神侯并不是那種容易沖動的少男少女,她的年齡不是,她的性情更不是。
否則當年也就不會因她那一聲喊令得一代魔教至尊隕落黃泉了。
大多數人的計謀和武功都比不過她,一個人只憑武功,是根本沒辦法縱橫江湖十幾年的。
“咳!某家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對不起神侯的事?居然令得神侯對某家的成見和恨意深到如此地步,”獨孤浪嘆口氣道,“其實自從神侯落敗之后,某家就無時無刻不想見到神侯,目的當然與神侯不同,某家是想與神侯你并肩作戰,重振昔日雄風,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