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松的壽宴,來的人很多,多是商業上的合作商人。但因他名聲顯赫,官府也派了人來祝賀。
自古以來重農抑商,這對于一個商人來說,是莫大的榮幸。
吳紅菱給蕭子讓發了貴賓請柬,所以他們得以入座貴賓之位。南宮詡沒來,許諾也沒來?;ㄏ肴葜粠狭宋臐u。去見這樣一個處心積慮要殺死自己的仇人,她心里有些摸不著底,總覺得有文漸在心安些。
雖然文漸武功內力皆不及蕭子讓,但是她就是覺得有文漸在更心安。
吳越松親自去迎接了官府派來的人以后,回到大廳,路過花想容之時突然察覺到已經落座的花想容三人,頓足回頭了片刻。
花想容看著他,兩道視線在空中交匯。
花想容有片刻愣神。
吳越松才年過半百,發鬢卻已雪白,額頭上有皺紋,眼角也有細紋,可眉目間仍見年輕時的神郎。
他年輕時,也一定是一個很俊俏的少年吧。
可他,就是在最好的年華,背叛了宋國。
這雪白的發鬢,又是因為什么愁白的呢?背叛宋國這三十幾年以來,他又可有過片刻的后悔呢?
吳越松只看了她一會兒,便又將視線轉向一旁,看了看她身邊的兩個人。
他又在觀察什么呢?
花想容心想。
是在看看她帶來的人實力怎么樣,能不能在現在殺了她嗎?
又片刻,吳越松笑了,喚了一旁的家仆來問道:“這三位客人,是誰請來的?”
家仆頷首,道:“回老爺,是孫小姐請來的。”
他道:“好生招待著?!?
家仆應是,他又對著花想容三人點頭示意,方才離去。
好生招待。
我哪能接受得了他的招待呢。
花想容低下眼眸。
她想不通,她想不明白,吳越松為什么要叛國。
說他圖財,他卻是自己起家寧愿經商。說他圖權,齊國高調請他為官他又婉拒。說他圖色,他又孤家寡人,身從未有過一人。
文漸悄無聲息握住她的手。
花想容抬頭看她,輕輕一笑。
吳越松叮囑一句好生招待,家仆們便上了許多好菜?;ㄏ肴菘粗郎系牟?,一動不動。這些東西,她真是一個都不敢吃。
噬魂草的事她還沒忘呢,她又怎么敢在吳越松的地盤上吃他送上來的東西。
文漸也知道花想容擔心什么,正想好好看看這里面有沒有下什么東西,卻見另一邊的蕭子讓慢條斯理的拿起筷子,輕飄飄的夾起菜放進嘴里。
花想容:“……”
???
蕭子讓咽下去后,才道:“你們怕什么,這是他的六十大壽,他也沒道理砸自己場子吧?!?
花想容道:“你怎么會這樣想,他不是不顧一切的要殺我嗎?這是個機會,他不會放棄的?!?
蕭子讓笑道:“發現吧,這些菜里沒有東西?!?
沒有東西她也不想吃。
花想容心道。
她又不是來這里品菜的,她可沒有蕭子讓的閑心。
文漸聽他說了也沒查了,不過也一樣沒有下筷。
花想容心里有種直覺,今天會出事。
今天,她可能會得到她一直以來想要的答案。
風雨來之前都是很平靜的,就像現在,觥籌交錯,人人臉上都是笑顏,他們祝福這個名滿天下的宋國名臣,祝福這個背里藏刀的叛國禍首。
吳紅菱張望著,看見蕭子讓坐在不遠處,提起紅色的裙擺向他奔來,面色紅暈。
她今天的衣裳比平時更紅,也打扮得很好看,為了慶祝她祖父的六十大壽。
她笑著坐在蕭子讓身邊,道:“蕭公子,你來了,怎么不跟我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