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像是云縭養的那只鸚鵡,慶元帝趙淵嘴角露出微笑,云岳的女兒雖是勇武無敵,卻畢竟還年輕小孩子心性,出門打仗還帶著寵物,這鸚鵡也是極有靈性,說起話來靈活聰明得緊。
看看附近不見云縭,趙淵童心忽起,向身邊的兩個仆從使個眼色,仆從會意地停下,趙淵放緩腳步走了過去,準備逗一逗它。
鳥兒看到了他,打量一下兩人之間的距離,似乎斷定他對它沒有什么影響,便繼續啄著果子。
慶元帝含笑看著它,也不走近去打擾它,只覺得中原真是好極了,草原上倒不是沒有鳥兒,只是多是些鷹隼之類的猛禽,這些年來,他何曾見過這么可愛聰明的鳥兒。
也難怪云縭走到哪兒都要帶著它。
“父親,咱們真的需要早做打算……”
對面的假山后女子的聲音傳來,慶元帝滯了一下,有些尷尬,他自持身份,不欲偷聽別人家的女眷說話,便要轉身離開。
然而下一句話便讓他停住了腳步。
“父親,圣意難測,就算不考慮父親自己,你也得替皇上考慮考慮……”
這女子是在議論他,好像是云縭的聲音?
慶元帝向前走了幾步,讓自己聽得更清楚些。
云岳有些頭疼地看著田小梨,他的心里知道,女兒說得都對,可他卻又不想卷進這事里面。
他只想把皇上救回來,至于皇上回來之后該怎么辦,云岳不愿想也不敢想。
那個位置不管給誰坐,都是正統,他是武將,只要打仗就行了。
可云岳也知道,這根本是不可能的。
“阿縭,咱們為將的,謹守臣子本分就是了。”云岳說,微微搖了搖頭。
田小梨有些急了,聲音不自覺地大了許多:“爹爹可曾想過,去年您就快打到胡族的老巢救出皇上,可皇上為何連下七道圣旨把您追回來,最終導致功虧一簣?”
慶元帝終于知道這女子是誰,這是云岳的女兒,假扮男裝的征戰的那個云縭!
只不過皇帝還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什么時候連下七道圣旨了?
然而慶元帝立刻就反應過來,第一個皇帝說的是他自己,第二個皇帝說的是他的太子趙估。
慶元帝轉念間,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只覺得心下冰冷。
一直以來,支持著慶元帝堅持活下來的,是他的江山,太子和皇后,卻忘了如果他活著回到慶國,已經成為皇帝的太子該如何自處?
說來也是尷尬,趙淵被胡族擄走之時,還沒從帝位上退下來,嚴格說來,趙淵還算是慶國的皇帝,而國中不可一日無君,太子在眾大臣的擁戴下即位,也算是合情合理。
可現在,趙淵回來了,慶國就有了兩個國君,才會出現剛才云縭說話時出現的情形,一段話當中出現兩個皇上,卻不是同一個人。
趙淵的眉頭深深地蹙了起來。
太子曾經連下七道圣旨,把云岳追了回去,只為了不讓云岳打進胡族的老巢?
他不得不想到另一個險惡的方向去。
田小梨還在說話,語氣激憤:“父親,您真的相信,您被下獄,吃了這么多苦,差點把身體搞垮的原因,真的是因為抗旨不遵和冒進貪功?難道不是因為您一定要將皇上接回來的緣故?”
慶元帝趙淵腦中嗡然一響。
云卿家他,因為這件事還坐過大獄?
云岳嘆了一聲,不知道該怎么向女兒解釋。
如果是以前,女兒敢如此大逆不道地當面評議朝事,又質問他,他定然會斥責于她,可現在,女兒跟著他風餐露宿,歷盡艱險才將皇帝救出來,這其中吃了多少苦,他都看在眼里。
而且,未來可能還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