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個時候,烏家父母和馬春梅來了,烏母一見到孩子,眼淚嘩啦啦地流了出來,連滾帶爬地撲過去,乍著雙手想要抱孩子,又顧忌著孩子正在喝奶粉,一時間又是哭又是笑又是心疼孩子,急忙去找媳婦,打算讓她給喂奶。
馬春梅坐在客廳沙發(fā)上,對面坐著的是她的丈夫,另一邊則是姓袁的,屋子里還有婆婆小姑子和警察,當真是如坐針氈。
烏母本打算叫她去給孩子喂奶的,看見這種情況,不敢再說什么,回到孩子身邊去了。
英白羅站起身來:“好了,人都來齊了,袁先生,馬女士,一起走吧,跟我去派出所做個筆錄。”
袁立飛立刻慌了手腳,他知道拐賣孩子會被判刑,可他不是,這孩子本來就是他的,何來拐賣一說,至于說他和馬春梅之間的事,大家都是你情我愿的,說出來是難聽了點,可它不犯法啊。
“別,別,我真沒有拐賣人口,這孩子本來就是我的!”
話一出口,剛進門還沒弄清怎么回事的烏父驚訝地睜大了眼,烏達痛苦地閉上了眼,馬春梅像被蜜蜂蜇了一樣跳起來:“胡說八道,你這是胡說八道!”
除了胡說八道,她也說不出別的辯解之詞。
袁立飛卻已經(jīng)豁出去了,丟臉總比坐牢強,何況這事最丟臉的又不是他,而是旁邊的烏馬兩口子:“這孩子真是我的,是我和馬春梅的,我倆好了以后,她主動說要給我生個孩子,如果是兒子就給我抱過來,如果是女兒,就留在她身邊,我當時沒行也沒說不行,誰能想到她真的就給生下來了,還是個兒子,我自己正好沒兒子,就……就……”
“我沒有,我沒有,誰要主動給你生孩子了,這孩子……這孩子是不小心懷上的!”馬春梅大聲喊,她也不怕丟人了,至于丈夫和家能不能保得住,現(xiàn)在也由不得她了。
烏父聽到這里,已經(jīng)控制不住內(nèi)心的火氣,他當命根子一樣疼了三個多月的孫子,竟然是別人家的種,虧得自家老婆一天到晚貼錢貼勞力,沒日沒夜好吃好喝地伺候著馬春梅和孩子,還要看馬春梅的臉色,卻原來,壓根這就是別人家的孩子!
老頭子年紀大了,火氣和力氣一樣都不少,隨手抓起茶幾上足有一斤多重的玻璃煙灰缸,想都不想地往袁立飛頭上砸過去。
英白羅腿腳不便,見狀只來得及拉了一下,煙灰缸偏離方向,落在袁立飛的肩上,又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袁立飛哎喲一聲捂著肩膀跳了起來,先是帶倒了椅子,后又踩到了玻璃屑,站立不住蹲了下來。
外面的動靜鬧得太大,里屋哄孩子的幾個女人都出來了,英白羅一眼看見,著急提醒:“你們別過來,地上有玻璃碴!”
知道了事情的由來,幾個女人都是一臉懵,尤其是烏母,看看自己當命根子疼愛的小孫子,再看看那一對狗男女,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好。
老太太一拍大腿,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格格巫還抱著孩子呢,一時不知所措,沒等她想明白該把孩子交給誰,烏母哭得閉住了氣,兩眼翻白暈過去了。
英白羅趕緊打急救電話,烏父沖過來扶老妻,孩子哭大人喊,一片雞飛狗跳中,田小梨的電話響了,她隨手抓起來掃了一眼,沒好氣地想,這誰啊,正忙著呢。
電話號碼備注是醫(yī)生,一瞬間田小梨幾乎忘了自己是在任務里,下意識地以為是寧寒遠,隨手接起來,才反應過來,應該是那個驢友醫(yī)生,之前在飯店分手時,大家互留微信電話,她隨手備注了醫(yī)生。
電話對面只說了一句話就停住了:“厲風行?你那邊怎么回事,有事嗎,需要幫助嗎?”
一屋子的亂七八糟,哭聲喊聲震耳朵,電話里有一句沒一句,聽不清在說什么,田小梨準備到樓道里去,剛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