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虎正好處于變聲期,說話的聲音嘶啞難聽,高高大大的少年臉上猶帶著稚氣,見了姐姐,忍不住眼圈紅了,卻忍著不哭,燕鯉跟他引見田小梨和寧寒遠,他似乎對自己的嗓音很嫌棄,低聲叫了哥哥姐姐,抓著燕鯉的手往樓上引。
病房里,燕母一見寶貝女兒,立刻放聲大哭。
“媽沒用啊,把你的學費都給丟了哇!我怎么沒死了啊,就讓我死了算了,送到醫(yī)院干什么,看病不得花錢??!”女人哭著哭著沖動起來,伸手就要撥掉手背上的針頭。
與此同時,田小梨聽到系統(tǒng)的提示音:開啟支線任務,找到騙子,并使其受到懲罰。
幾人連忙勸解,卻是沒用,還是燕虎知道他媽的心思,一把按住燕母:“媽,這些藥都交了錢,不能退,撥掉都浪費了!”
浪費兩個字出口,燕母立刻就蔫了,沉默了一會兒,她又問:“那這藥,能不能,能不能給小虎扎上啊?”
燕虎又氣又急:“媽,我又沒喝農(nóng)藥,扎什么針?”
這話捅著了燕母的肺管子,中年女人又哭了起來,卻也沒再提撥針的事。
等她哭得差不多了,燕鯉問起被騙的具體情況。
前幾天,燕母接到一個電話。
電話里,一個說普通話的男人告訴她,她的女兒燕鯉因為學習成績優(yōu)異,獲得了國家發(fā)放的助學基金,要求她提供銀行賬號。
“那你就信了?”燕虎問:“我不是經(jīng)常給你說,現(xiàn)在的騙子很多,千萬莫要貪小便宜嗎?”
燕母委屈得很:“我哪里就信了他喲,我問他是哪里的,他說他是教育局的,人家連鯉魚和咱家所有的情況都說得一絲不差,你說我能不信嗎?”
燕母抽噎一下:“而且我當時也沒信,跟他說我要跟女兒商量一下,他就掛了,過了一會兒,又有一個電話打進來,說是財政局的,他說這個錢是有時間限制的,如果咱家不趕快領的話,就給別人了,那可是五千八百元?。 ?
“那你怎么不給我姐打電話呢?”
“我打了,你姐電話占線,打不通啊!我又怕耽誤了領錢,孩子辛苦學習才賺來的補助,咋能讓我耽擱了……”
燕母越說聲音越低,抱著頭哭起來。
“小心針!”燕鯉一把按住她,把扎著針的手平放在床上,回頭喝斥燕虎:“別說了。”
她想起來了,前幾天自己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接起來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她掛了之后,對方又打進來,接起來還是老樣子,因為這個她還生了點兒氣,看樣子,這電話也是針對騙局來的。
一問燕母時間,果然和她接電話的時間吻合。
燕母哭了一會兒,繼續(xù)述說。
在電話的指導下,燕母拿著自家的銀行卡,去了小鎮(zhèn)上唯一的一臺ATM上,按照對方的指令操作,之后發(fā)現(xiàn)不僅沒有錢打進來,自家卡里的兩萬多塊錢也沒了,心里就有點慌。
直到這時,燕母還不肯相信自己被騙了,她再給那個電話打回去,卻無論如何都打不通。
整整一天,燕母沒吃沒喝,幾乎是在ATM機前度過的,每隔一會兒就去查一下,直到第二天,她才相信,自己果然是被騙了。
她六神無主地在鎮(zhèn)上轉(zhuǎn)了一圈,無論如何都想不出辦法,又不敢跟家里人說,最后心一橫,喝了農(nóng)藥。
說到這兒,燕母哭得更兇了,燕鯉抱著瘦弱的中年女人,輕輕地拍著她的脊背:“沒事,媽,咱們?nèi)缶隙馨堰@錢追回來的?!?
話是這么說,女孩子心里卻沒什么底氣,騙子哪是那么好抓的,只靠一個電話號碼,誰知道能不能抓得到他們。
不管怎么樣,遇到騙子第一件事情是先報警。
田小梨陪著燕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