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年喬翻了個身,背對著卓七笑,這才慢慢入睡。
卓七笑則是打了個呵欠,幾乎是立馬就睡著了。
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她便出城了,去找胡八仙和魯拾仁。
毒蜂子自以為是一大早的守在卓七笑和顧年喬他們的院子門前,結果連個人影都沒見著,他的小徒弟心太狠了。
山神廟里胡八仙還沒起床,倒是魯拾仁起了個大早,把山神廟里里外外打掃干凈了。
太干凈了,卓七笑走在這么干凈的山路上都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
怎么能在秋風起的時候連一片落葉也沒有?太不合常理了。
“施主你來了,你是來上香還是來求簽?上香的話我可以幫忙,求簽的話我去叫胡八仙起來。”
庭院里拿著掃把的魯拾仁看到卓七笑出現,眼里仍有些許疑惑。
胡八仙說她是女人,可這人看著通身都是男人做派,好奇怪。
“你忙你的,我去找胡八仙好了。”卓七笑擺擺手。
“男女授受不親,還是我去吧。”魯拾仁將掃把放到一旁,也不待卓七笑回答便自作主張地去叫胡八仙起來了。
“胡兄弟,卓姑娘來了。”魯拾仁敲了敲門,然后推門進去。
他怎么那么能睡?
魯拾仁搖了搖胡八仙,“胡兄弟,桌姑娘來了。”
“誰啊?一大早擾人清夢。”胡八仙還沒反應過來,
“不早了,已經是巳時了,卓姑娘還在外面……”感覺到不對勁的魯拾仁扭頭一看,
她什么時候跟著進來了?
魯拾仁連忙幫胡八仙蓋好被子,只剩下半張臉。
卓姑娘?
誰啊?
胡八仙瞇了瞇眼,眼縫里看到一抹藍色,猛地驚醒,一腳踹開被子,端坐了起來,對著魯拾仁說道,“有沒有眼力?以后叫她老大或者是七少。”
“老大你來了,有何吩咐?小的自當萬死不辭。”胡八仙轉而對著卓七笑笑了,笑得有那么一點點夸張。
魯拾仁驚訝地看著胡八仙和卓七笑,現在胡八仙身上只穿著里衣,衣襟半開,和沒穿衣服差不多,他們怎么能就這樣子聊天說笑?
她這么不守婦道她家相公知道嗎?
她家相公好可憐,竟娶了個不守婦道的女人,魯拾仁同情顧年喬多一點。
“有沒有眼力?有沒有眼力?上茶,上好茶!”胡八仙一邊穿著衣服一邊沖著魯拾仁喊道,這家伙凈會惹他生氣。
“沒有好茶,只有一袋子山茶葉。”魯拾仁搔了搔腦袋。
“山上長的就是好東西,我說它是好茶就是好茶,以后你在廟里盡量不要說話。”胡八仙怨氣沖天。
一般人他都只用白開水招呼的,卓七笑來了才用山茶葉泡茶給她喝。
“哦。”魯拾仁應了一聲,好像是這個道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可不大好,魯拾仁以最快的速度端茶水上來了。
“這茶杯挺干凈的,你用什么洗干凈的?”卓七笑好奇地問魯拾仁。
“用的是草木灰。”魯拾仁靦腆地笑了笑。
雖然卓七笑看著不像是個女人,但在他的心里還是貼了女人的標志。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和女人說過話了,感覺多說一句都像是在打破清規戒律一樣,讓他有些許不安。
但更多的是新奇,鮮少有女子這樣子和他說話。
路上不是沒見過女人,只是那些女人把他當成和尚一樣來對待,和呆在仁源寺見到女香客的感覺差不多。
可是師傅說了他不再是和尚,或者說是從來都不是和尚,他就是一俗人,該回到屬于他的塵世當中。
這塵世怎么就屬于他了?他明明呆在廟里更加的心安。
“你去把外面的院子打掃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