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恰恰也正是因為知道了其中的意思,才愈發覺得無言。
這種感情,外人確實是沒辦法理解的。
白夫人又幽幽道“崔郎志在天下,家中并無什么積蓄。死后更是一貧如洗,好在還有官府發的幾十畝田地,勉強能供我娘兒倆糊口。鄧相公嫌我可憐,不嫌棄我寡居之身,娶我為妻,我便又住進了這縣衙后宅中。平日里睹物思人,又怎能覺得不傷心。只是這庭院中,每一寸都留有崔郎的痕跡,我在這里生活,就仿佛崔郎還在我身邊一般。”
說到這里,白夫人的語氣中竟然帶起了一絲喜悅的意味。
讓法葉和我不打兵這兩個聽客瞠目結舌,同時對那鐵塔般的巨漢縣令感到悲哀。
從我不拆塔的所見所聞來看,無論是對白夫人這續弦的妻子,還是對佩蘭這妻子前夫的女兒,鄧宰都是寵愛有加,完全是發自內心地去疼愛的。
然而,這位白夫人顯然心里心心念念的都是那個已經死去的人。
至于鄧宰那兩米多高的鐵塔身軀,或許在她眼中也只是一團空氣吧?
白夫人這一番話,說的法葉啞口無言,只好雙掌合十,“阿彌陀佛”,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一聲驚弦的聲音響起,一道白光直奔法葉而來。
白夫人一聲驚呼“法師小心!”
好在法葉的年紀還輕,這些年來走南闖北練就的一點反應能力也救了他一命。
電光火石間,他側了個身,讓過了那道白光。
那白光釘在法葉面前的木柱上,竟然是一枚箭矢!
只見那箭矢的箭簇深深埋入木柱中,箭桿卻在空氣中震顫不已,許久才停下,可見這支箭矢的力道有多大。
我不打兵聽到白夫人的驚呼的時候,就從外面撞進來了,剛好看到了法葉險險避過箭矢的一幕。
他微微松了口氣,腳下卻不停留,連忙沖了過來。
我不加血也從屋內跑了出來。
白夫人和法葉呆在一起,在后花園中散步聊天,按理說不會有什么危險。
她剛才很放心地自個兒躲在屋中研究分析現有的情報。
卻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種事。
有了兩名“高手”的保護,后花園中驚魂未定的兩人這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四人根據箭矢方向,推測出射箭者的大致位置。
卻看到唯一能藏人的,或許就只有一棵頗為高大茂盛的樹。
那棵大樹其他枝葉都一動不動,只有其中比較靠近中央補位的樹枝,隱約間似乎還在動。
如果沒猜錯的話,剛才肯定是有人躲在這樹葉中,往這邊射了一箭。
還不待他們說,我不打兵直接竄了出去。
只見他邁開雙腿,一個三步借力,然后在院墻上蹬了一腳,一手在院墻頂上一攀、一推,整個人就從那高高的院墻中翻了出來。
而后花園中,自然有提高了警惕的我不加血在保護著兩人。
那棵大樹距離這里并不遠,不過一街之隔。
但街上來往行人頗多,待到我不打兵跑到樹下的時候,發現那樹上空空如也,哪里還有什么刺客的蹤跡。
無奈之下他又問了幾個路過的人。
但大家都說沒看到有人從樹上下來。
出來的時候翻墻,回去的時候當然不能再翻墻了。
我不打兵老老實實地繞到正門,敲門進去。
正巧遇上得到消息連忙趕回來的鄧宰和我不拆塔,后面還跟著兩個縣尉。
進了院子后,又遇到了聽說這件事后從房內出來的所有人后退。
幾個都是男人,一股腦兒的來到后花園,這時候也沒辦法談什么忌諱了。
一名姓謝的縣尉捧著從柱子上取下來的箭矢來到鄧宰面前,顫聲道“大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