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類似冒險的心理,佩蘭心里微微激動,躡手躡腳地跟在那女子身后,看看她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不久后,那女子在一處偏僻的大殿停下。
因為法葉正在前方開法會的緣故,幾乎整個興殷寺的僧眾都聚集到了最外緣的大雄寶殿處,像眼前這個偏僻的大殿,更是連個值守的僧人都沒有留下。
佩蘭眼看著那女子悄悄走到廊下,貓在門縫中往殿內看了會兒,然后輕巧地推門而入。
不一會兒,殿中就回響起了細碎的腳步聲,雖然聲音很輕,被主人刻意壓制,但在這落針可聞的環境中卻是清晰可聞。
佩蘭不敢緊跟,甚至不敢大聲呼吸。
她秉著氣,一直等殿內那腳步聲完全消失,這才順著那打開的門縫鉆了進去。
這殿內供奉的乃是觀世音菩薩的塑像,看來是一座觀音殿。
巍峨的大殿空蕩蕩的,四周除了中間的佛像,就只有在觀音像后的一座禪堂了。
只是,當佩蘭繞過佛像走到那扇通往禪堂的木門前時,卻愕然發現,那門是鎖著的!
而她回頭一看,這觀音殿中,除了觀音像,連個能藏人的像樣地方都沒有!
一瞬間,佩蘭寒毛直豎這女子,怎么進了觀音殿后,就憑空消失了?
難道是活見鬼了?
佩蘭搖了搖頭,打消了這個念頭。
先不說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怪之流,但這里可是佛寺,還是在觀音像前,哪個膽大包天的鬼怪,竟然敢到觀世音菩薩面前作妖?
既然不是鬼,那一定就是人了!
佩蘭膽子非常大。
剛剛想到鬼的時候,她固然是畏懼三分;但對人,她可是一點都不怕的,豈不知那嚴家公子為她而死,她卻連一點歉意都沒有么?
只要不是她在乎的人,其他人的生命在她眼中,或許就像是草芥一般,絲毫不足掛齒。
既然是人,那一定不可能憑空消失。
而現在,那女子不見了,那自然只有一個唯一的解釋——這殿中有密道。
時下距離那戰火紛飛的時代也不過過去二三十年,甚至只是幾年前,塞外的蠻夷都有來寇邊。
而許多大戶人家為了躲避災禍,在為自己建造房屋的時候,就會特意建造一條密道。
甚至有些普通人家中也能找到密道的存在。
佩蘭的生父崔玨好歹也是從兵荒馬亂中走出來的縣令,繼父鄧宰更是馬上將軍,對密道這種東西當然是一點都不陌生。
想到了由頭,接下來就好辦多了。
她先根據自己“多年”以來的經驗——實際上就是從書上或者是道聽途說來的知識,在殿內的青磚、四壁到處查看起來。
她先屈指敲了敲四壁,墻體沉悶,不像是有暗門或者暗道的樣子。
接著她又用稍重的腳力,沿著地面壓了一圈“馬路”,結果不但什么都沒發現,反而把自己的一雙玉足踩得生疼。
最后,她把目光投向了大殿中唯一的一個建筑——觀音像。
這座觀音像大概是陶土燒制而成,外表鍍著一層薄薄的金身。
不過她可不敢去敲觀音的身體,不管信不信,但直接上手敲,無疑是一種極大的褻瀆。
她膽子再大,也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既然我不敢,難道那修建密道的人就敢了么?”佩蘭嘻嘻一笑,繞著觀音像踱起步來。
她這個想法,卻是非常有道理。
不管這修建密道的人是誰,既然是修建在佛寺中,顯然和佛家有幾分關系。
哪怕是再窮兇極惡的人,但既然和佛家有關系,就也不至于拿菩薩的塑像開玩笑。
更何況,這觀世音菩薩的塑像,雖然只是陶土制成,里面大概率還是空心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