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后退、我不打兵在興殷寺摩拳擦掌,我不拆塔也跟著鄧宰回到了炎縣,與我不加血枕戈待旦。
為了這即將到來的一場惡戰,他們在暗地中開始謀劃起來。
只是
又是天日子過去,卻并沒有傳來任何有關朝廷派人前來捉拿法葉的消息,甚至就連鄧宰那邊,也沒有收到任何相關消息。
反而是另一則消息,在一夜之間,有如長了翅膀一般,傳遍了整個炎縣地界。
天子巡狩北海郡!
這是由朝廷親自下發的指令,要求沿途的各級官員做好接駕的準備。
公文后還特意附上了皇帝的原話“一應事宜從簡,莫奢靡,勿擾民。”
話雖是這么說,但北海郡的官員可不這么想的。
這乃是當今天子、建武皇帝李介即位以來的第一次巡狩。
再加上,這北海郡算是李氏皇族的半個發源地,甚至有北都之稱。
皇帝巡狩北都,意義何其重大?
北海郡郡守孔捷,更是忙得不可開交,他治下直屬的柳泉、壽光、炎縣三個縣,都是圣駕的必經之所。
這意味著,這三個地方都得接駕。
孔郡守已一連發了三封公文,命令這三縣縣令做好迎接圣駕的準備,并將相應的事宜安排一五一十匯報上去。
迎接圣駕可是一樁大學問。
這不是迎接欽差那種個人。
皇帝一離京,起碼有上百文武大臣相隨,禁軍少說五六千,說不定還有樂坊宮女等,總人數加起來只在六千往上。
這種接待的強度可想而知。
公文和旨令一下,三個縣頓時雞飛狗跳,全都想得一個頭兩個大。
尤其是炎縣的縣令鄧宰,這位原本是軍中悍將的大人,對接駕這種文人干的事情,那是兩眼一抹黑,幾天籌備下來,頭都快要愁白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這幾天佩蘭的病情逐漸好轉,高燒已退,身體也逐漸康復。只是精神上似乎受到了什么沖擊,整個人經常是呆呆的,瞪大了眼睛,視線中卻沒有焦距。
鄧宰心疼地不得了,但公務繁忙,他也沒辦法抽出更多的時間來陪著這寶貝女兒,只好讓白玲瓏多去陪陪她。
這一日,鄧宰匆匆扒了幾口飯,趕去了縣衙。
白玲瓏端著藥湯,來到佩蘭房中。
佩蘭正雙手環抱過小腿,下巴搭在膝蓋上,呆滯地看著被子上的繡花。
白玲瓏看得心疼,柔聲道“佩蘭,喝藥了。”
佩蘭卻沒有答話,只是轉過頭,用冷漠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母親,就好像面對著一個陌生人一般。
白玲瓏渾身一顫,手中的藥碗啪嗒一聲摔在床邊,碎成四五瓣。
佩蘭喃喃道“那個人是誰?”
“哪個人?”
白玲瓏勉強笑了笑,拿起絹子手忙腳亂地去收拾那地上的藥碗,低下頭,不敢看女兒的臉。
“你還要瞞著我?”佩蘭咬著牙道,“興殷寺,須彌院,那個和尚,你的姘頭!”
“佩蘭!”白玲瓏面色蒼白,臉上流露著被女兒撞破一切的恐懼,但雙眼中,卻竟然是滿滿的怒火,“他不許你侮辱他!”
“侮辱他?”佩蘭用一種嘲弄的眼神看著母親,譏諷道,“我不但侮辱了他,而且還殺了他!”
白玲瓏的身體一僵。
佩蘭瞇起眼睛,凝望著母親的雙眼,這雙眼是多么的迷人,黝黑而深邃,宛如一顆珍貴的黑曜石“看來你已經知道了呀?可惜我殺他的時候你不在場。我一刀捅進了他的心臟,他捂著胸口,連喊都喊不出來了。因為他的嘴巴里都是血沫,喉管里應該也是。他望著我,那卑鄙骯臟的血順著指縫流淌出來。臨死前,他跟我說了一句話你想知道么?”
白玲瓏看著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