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刻,百里羨和望著眼睛里似乎有著星光的尹棠,看著她原本的一雙大眼睛此刻變得無神,就連眉毛都皺了起來。頓時想摸摸她的頭,但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轉頭望向天際的那倫嬋娟,他知道他總會離開,但卻也不忍心傷害尹棠,他試著將原本沉悶的話題變得輕松,“你猜?”
“什么嘛,你不愿說就罷了,我還不想聽呢。”尹棠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剛才是不是表現的太明顯了,他是不是發現了什么才將話題轉移。尹棠心里真是百爪撓心的難受,說不得,也驅不走。
尹棠將頭轉向一邊,故意不去看百里羨和。
百里羨和明眸善睞,星眸微轉莞爾一笑,“七七姑娘這是不愿我走?”
突然被說透的尹棠心底里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惱羞成怒,但又不好發作出來,半天才出來一句話,“才不是。”
他這人怎么回事,難道男人都是如此嗎?非要讓女子把話全都說了,他聽了才開心嗎?這不故意讓她難堪嗎。
百里羨和見尹棠不說話了,直覺告訴他,七七可能生氣了。
他不知不覺的開始緊張起來,忙說道,“七七?既然你不愿我走,那小山便不走了,小山這條命都是七七給的,就在這里陪著七七也值了。”百里羨和乖乖朝還在生悶氣的尹棠主動開口。
聽了百里羨和的話,其實也并非是尹棠無理取鬧,她也知道小山又不是她的一個什么物件,是可以隨時帶在身邊的,只要寫上了名字,就逃不出她的手心,歸她所有,他是一個獨立的人,只是暫時失憶,他也有自己要完成的使命,自己又怎能一己之私阻斷了他人之路。
尹棠轉過身,看著百里羨和,認真的說道,“算了吧,我知道你遲早會走,你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又不是什么物件,我寫一個名字你就是我的了?切,怎么可能,我知道,也明白,我自然也并非是什么婆婆媽媽之人,這不是我的作風,當然,你走后,以后遇事也不許婆婆媽媽,聽到沒,因為……我不喜歡。”
話落,尹棠便轉身離開了,她走到床邊,整個人背對著窗戶,心中更是五味雜陳。
窗外的百里羨和看著尹棠的背影,不由得心緒萬千,卻也不知如何開口。
翌日。
尹棠不知什么便睡了,睡前也并沒有注意百里羨和前夜是否如往日睡下,此刻等她再次醒來,起身卻發現桌子依舊是正常的樣子,并沒有之前睡過的痕跡。
難不成是他事先收拾過了?
尹棠帶著疑問坐在床邊,帶著三分疑問,試著叫了幾聲他的的名字,“小山?小山?”
話音落后,卻發現周遭安靜如斯,就像她曾經被關進柴房的時候,無論她怎么呼喊,回應她的只有一片安靜,尹棠突然緊張起來,她再也坐不住了,草草的穿了鞋子,顧不得穿什么外衫,便往門口處跑。
她的腦海中回憶起太多的往事,在被關進柴房的時候,她夢到自己的娘親來找她,可最后還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她。
這種感覺她不想再感受一遍,如此痛苦,她根本就不想要,她要掙脫。
可當她真正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害怕起來,她害怕推開門后留給她的,只有一片安靜院中景物,卻也躊躇,如果此刻她不開門,或許連最后一面都見不到,怎么辦,她到底該怎么辦。她真的喜歡上一個人了嗎?這種感覺,這種失去后的痛心之感真的是喜歡的感覺嗎。
尹棠像幼時被欺負時,選擇了退縮,她抱著自己的膝蓋蹲在門口,仿佛時光倒流,她又回到了幼時的尹府,沒有了娘親的保護,她就算身為嫡女卻還是被欺負,甚至連唯一的親人,他的父親那里,都得不到一絲她渴望的關愛。
有人說,壓死駱駝的只是最后一根稻草。
就在尹棠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