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父和杜若蘭此時抱著手中的兩定金子顫抖不已,金子啊,他們走南闖北這么多年別說是一定,連金子的影子都是很少見的,平日里路過販賣首飾的店鋪也只是站在門前瞧上一眼,誰曾想到如今兩定實實在在的金子放在自己的手中。
沈斌沒有留神住,杜父更是做了一個驚人的舉動,啪的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臉上,原本因為寒氣凍得通紅的臉頰,此時更紅了,如同霜打后的蘋果,紅潤十足。
“爹,你這是干什么?”杜若蘭心疼的拉住了杜父。
意識到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杜父知道這不是做夢,急忙又跪趴在地上磕起頭來,“沈大爺,這錢小老兒,要不得,太多了。”
聽到杜父的話,沈斌這才反應過來,看來自己對唐朝了解的還是太少,要不然也不會因為兩定金子嚇到了眼前的老人。環(huán)顧杜家,一座有些破敗的院落,籬笆扎起的院落,三間茅草房屋,屋內設施簡單,一張八仙桌,兩張?zhí)珟熞危粡埪晕@得比較簡陋用木板支起的床榻,床上的被褥已經打滿了補丁,看的出來他們父女也是省吃儉用才攢下來的這些東西,怪不得他們見到沈斌手中的兩定金子如此激動。
沈斌不及多想,上前扶起了跪在地上二人,除了將兩定金子交給杜父,又從程若愚哪里搜刮出一些錢財,“老先生,這些錢你們拿去用吧,幫我照顧好我兄弟,我不能留在這里照顧他,還勞煩你們好生照顧,多費些心思,再說了有些湯藥還是要勞煩老先生幫忙去買,喂給我兄弟。順便你們再添置一些家用的物什,李畋住在這里,你們也不方便,東西總歸是不夠用的。”
“謝謝,小老兒一定會照顧好李公子的。”
杜父看沈斌言辭堅定,也不在推脫,細心的收好財務,用一塊破布將兩定金子纏了一圈又一圈,實實在在包的像粽子一樣,然后才將金子收到了床頭一個木箱子之中,又讓杜若蘭帶了些錢財去買些必備的物品和藥材。
頡利派人突襲磧石城,將一應財務糧草搶劫了一個痛快,可算是爭回了一口氣,正高興的和楊善經在自己的穹廬大帳中快活的飲酒,大口的吃肉,好不痛快。
“恭喜可汗,賀喜可汗,大獲全勝,現(xiàn)在那李靖糧草不足,又遭遇如此重創(chuàng),必定士氣大減,只要假以時日,這磧石和定襄郡還不是可汗的囊中之物。這一杯酒,我敬可汗。”
這楊善經是義城公主之弟,楊諧之子,跟隨義城公主跟了頡利,得以冊封葉護,只可惜畢竟不是突厥之人,雖然在突厥中身居高位,卻并無實權,突厥人熱情奔放,性格豪爽,對外更是驍勇善戰(zhàn),自然看不慣中原人的斯文,在他們眼中是懦弱的表現(xiàn),因此這楊經善自然討不到半點好處。
話鋒回轉,但是這楊經善能言善道,讀多了詩書,自然是有嘴皮子上的功夫,拍起頡利的馬匹來頭頭是道,為頡利歌功頌德,堪比三皇五帝,再加上義成公主也就是頡利的可墩不斷的吹著頡利的枕邊風,那頡利自然以為自己已經是至高無上的可汗,俾睨天下,根本不將大唐放在眼里,時常騷擾作亂,再說了這唐王李淵還曾經向自己稱臣,怎么可以讓他人凌駕于自己之上,這邊有了頡利的反叛作亂之心。
頡利聽見楊經善的恭賀自然喜從心來,賞賜了楊經善不少金銀珠寶,“這次還是多虧了葉護的深謀遠慮,要不是葉護發(fā)明的可懸掛云梯,我們怎么能悄悄的爬上城樓,斬唐軍于不備,這次葉護居功甚偉,來朕敬你。”說罷,頡利端起了自己身前的馬奶酒,走到了楊經善的身邊。
“多謝可汗,可汗乃是天子之軀,本應一統(tǒng)天下,我只是略盡綿薄之力而已。”
楊經善面笑肉不笑的說著恭維的話語,要說突厥人豪放,見不得勢利小人,但是說也奇怪,頡利卻很受用。
不過這楊經善心中可不是這么忠心的,他的心聲論是誰也猜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