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夫聽了蔚的試探,故作疑惑的笑道:“我不知道執法官閣下在說什么,什么百夫長?”
蔚搖了搖頭,道:“放心吧,這件事沒有人知道,也不會有人知道。”
奈夫移開視線,沒有接蔚的話。
而這時,兩人的身后又傳來了一串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蔚,怎么你起來了也不叫一下我,作為一個警長,如果在這種情況下睡過了頭,你讓我臉面往哪掛。”能說這話的,除了凱特琳也沒有誰了。
她睡意惺忪的揉著眼睛,制服短裙都還沒有理順,深色的長發也有點亂糟糟的,走近一點后發現站在蔚身旁的,只是一個學生,才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于是,在簡單的打理一番自己后,才又走到溪水邊,洗了一把臉。
“我剛才叫過你了,不然你也不會這么早就醒的。”蔚說著,回頭看了看仍然安安靜靜的營地,哂笑道:“這幫學生的身體素質還真是差勁,才趕這么一點路,就一個個累成這幅德行,睡得跟死豬一樣,現在都還起不來。”
“這不是有學生起來了嗎?”凱特琳看了看奈夫,又道:“上次你審訊的那樁案子,就是這個孩子吧?”
“嗯。”蔚點了點頭,道:“奈夫·斯蘭卡,現在是學院機械系的學生,和我一樣,來自地溝。”
凱特琳上下打量了奈夫一番,然后點頭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
“他們的考核幾點開始?”蔚一邊問著凱特琳,一邊往溪流的上游走去,似乎是想散散步。
凱特琳也意會的一齊往那邊走,道:“八點開始,咱們這次過來主要還是為警備處挑人,具體考核的事情,就交給布里千夫長和戈林多教授他們去安排吧……”
蔚和凱特琳越走越遠,奈夫自然不會跟上去,他又在遠處站了片刻后,拿出海克斯凈水裝置,取了一壺干凈水,就回自己的帳篷里去了。
蔚和凱特琳兩人在年齡上,應該差不多,都比自己大個七八歲,但性格上,卻很是不同。
蔚的脾氣火爆,一言不合就要用拳頭解決問題,這也與她曾在地溝里做過黑幫老大有關。
而凱特琳就比較吝嗇詞句了,說起話來也平緩柔和,但她的那雙眼睛,卻時時刻刻都很清亮,看得出是一個十分冷靜理智的人。
所以,平常的時候,似乎在氣勢上總是蔚壓著凱特琳一截,可在關鍵問題上,蔚又總是會服從于凱特琳的判斷和命令。
這樣的組合,的確是最佳拍檔了,相互彌補,而且互相信任,所以她倆才能在關系錯綜復雜的皮城警備處內,始終保持一言九鼎的統治地位。
如果要將她們兩個都當做敵人的話,絕對是非常難纏的對手。
奈夫一邊想著這些,一邊將凈水裝置內的濾渣和氣泡都清除掉,省得等會再花時間去搞這個。
而就在此時,帳篷外傳來了尖銳的哨子聲。
是起床哨,不管是哪個世界的軍事化管理,都很喜歡來這一套。
營地里開始稀稀拉拉的混亂起來,平時再大條的起床困難戶,此刻都不敢賴床了,因為考核的成績可是直接跟導師選擇掛鉤的,是足以影響一生的事情。
于是,只過了五分鐘不到,所有學生都已經集合完畢,然后,學院開始下發路線圖和海克斯信號彈。
奈夫將路線圖拿到手里后,只看了一眼,就理解周圍的學生們為什么開始竊竊私語了。
因為這路線圖畫得很抽象不說,而且就連最基本的方位都沒有標注,方方正正的一面布,拿在手里,都不知道哪邊是正,哪邊是反。
也就是說,要想在叢山峻嶺中找到自己的路,先得把路線圖看準確再說,否則,跑得再遠都是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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