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美人臉色變得如同被迫吃下了一只蒼蠅一樣難看。
黑的心,爛的脾,壞的肝,在這團難以稱之為人的血肉怪物身上,散發著刺鼻的復仇味道。
天色如同被濃稠的黑墨潑上一般,屋內也變得陰森恐怖,周圍呼嘯聲慘烈異常,濃重地血腥味道與殘留的檀香混合成一種令人作嘔的奇怪味道,在那怪人身上不斷蠕動的血肉中隱隱能夠聽到一口口啃咬的聲音,瘋狂的氣息頃刻間充斥此處。
花瓶美人表情陰晴不定,血腥氣沖過她面前,那一頭如云似霧的秀發風卷殘云似地腦后飛去。
在微弱的夜光中,她白玉一般的面皮瑩瑩籠罩著一層微光,黛眉卻緊緊鎖在一起,在眉心凝成一朵玉花。天鵝一樣纖細修長的脖頸往下原本應該是一具曼妙的軀體,卻被一個古香古色的花瓶所替代。
怪風終于消停下來,一個黢黑的中年男人出現在原地。
他不慌不忙地將捉住懸半空的繩子,原本直立著的繩子瞬間癱軟成一團,順著男子的手臂盤旋而上。
中年男子朝著花瓶美人咧開嘴,呲著一口黃的發黑的牙,嘿嘿嘿直笑。
“瓶女大美人,晚上好啊。”雖然是問好,眼神中卻貪婪地在被他稱作瓶女的那個花瓶美人的頭上不住打量,腐臭的涎液在他不經意間順著他黑紫色的嘴唇飄飄蕩蕩地灑落在地面上。
瓶女氣到面皮不斷顫抖著,她勉力控制住自己暴怒的情緒不去看中年男人那副垂涎三尺的惡心表情。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繩男,你跟蹤我?”
被稱呼為繩男的中年男子呲溜呲溜地將自己的口水又吸回口中,那黑色粘稠的口水,像某種膠質半點都沒有滴在地上倒放畫面一般又回到他嘴里。繩男用力咀嚼著被他吞回口中的涎液,從那張猶如魔窟的嘴巴中發出一聲又一聲的砸吧聲。
“嘿嘿,小美人,我這不是怕你跑了嗎?”
繩男喉頭不住蠕動,一聲聲怪笑,如同老鴉哭號,在破樓中不住回蕩。
“而且,我要是不跟著你來,怎么會發現這么好的事情?”繩男不住地舔著嘴唇,努力控制著不讓自己的涎液流出嘴巴,他眼神斜斜地飛向任美和褚和,低聲怪笑。
“沒了丁老頭,多了個人參果。不錯不錯,買賣不虧。”
“繩男!這是我發現的!你想干嘛?”瓶女看到繩男貪婪之色,急忙飛身躍起想要攔住他,卻被一根黑繩截住。
夜色中,散落在城市四處的暗紅光線,靜靜地在褚和等人身上灑落,如同染血的壽衣。
任美心中一緊,手不由得將褚和手腕抓的更緊。
繩男獰笑著朝任美走去,那令人作嘔的身軀在任美眼中越來越大。
扭曲變形的身體,四處都在流著黃白色的濃郁,在那些血肉鏈接之處,無數的肉芽瘋狂的生長糾纏,卻又大片大片地在空氣中枯萎化成膿液,偶爾有長成地卻都化成眾多肉瘤,撐破血肉晃悠悠地在空氣中不住顫抖,像極了微微晃動的小孩腦袋。
任美鼻子中已經被繩男周身的惡臭所侵占,劇烈的惡心感讓她喉頭一陣酸意涌上,她一側頭,竟是吐了出來。
繩男臉上笑容散去,兇惡之色溢于言表。
任美卻借著側頭嘔吐的時候,伸手從腰間袋子中抓了一把香灰朝著繩男拋去。
繩男開始并不在意,可隨著濃郁的檀香朝他面孔襲來,繩男卻驚呼一聲,手中繩子電光石火一般飛出出現在屋內的另外一角。
而繩男的身影也順著繩子上爬下,周身的血瘤不住顫抖。
“該死,該死,居然是香火的臭味!”
他惡狠狠地瞪著任美“臭子,等下老子讓你痛不欲生!敢用香火來丟我,你膽子夠肥的。”
瓶女冷冷的說“繩男!你忘了團長說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