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志毅。
不想到勞務市場去找活,實在不愿意站在那里讓人挑來揀去,有一線希望堅決不去勞務市場。
首先給卜志毅打了電話,他說晚上可以到他那里去住,現在他那里不缺零活,他叫朋友們幫著找找。放下電話,心里挺高興地,晚上有地方住了。沒有給王姐和英子打電話,準備直接過去看她們倆。
從家里出來快四個多月了,還沒認真的看一下省城,正好現在有時間好好的欣賞一下。
從家出來的時候剛過完年,一轉眼已經是春暖花開的五月份了,時間過得好快。
有時候就會感慨,還沒怎么過呢就已經人到中年,快奔五十的人了。回想一下自己走過的人生,仿佛彈指一瞬間。
時間是一把殺豬刀,給我們的除了不斷增加的年齡,還有刻在臉上的滄桑。
時間是治愈傷痛的良藥,多少刻骨銘心的傷痛都會在漸漸流逝的歲月中抹去那痛斷肝腸的傷悲,留下值得的耐人尋味的回憶。
坐在公交車上,看著車窗外面移動的風景,沒覺得有什么好看的,除了高樓還是高樓,剩下的就是往來的人流,覺得不如家里的山山溝溝好看,有韻味。五月份的家里該是鏟地的時候,地里的小苗剛長出來,嫩嫩的,風一吹隨風搖擺。這個時候需要把壟溝里的土培在小苗的根兒上,讓小苗結實起來。每年這個時候早上早早地起來,拿著書包和鋤頭來到地里鏟地,等到了上學時間就去上學。平均算一天能干兩個小時的活。
我從家里出來打工的時候告訴母親把地都包出去,不要自己種了,母親的眼神不是很好,年輕時坐下的病根,怕刺眼的陽光,如果陰天會好些,舒服點。
家里留下母親一個人,心里實在放心不下。
想起母親,外面的街景就沒什么看頭了。倒了兩趟車到了五愛市場。
五愛市場在東北很有名,是東北最大的服裝批發市場,不但國內的在那里批發服裝,很多俄羅斯、白俄羅斯、烏克蘭人都在五愛市場批發服裝,運到自己的國內去買。
九十年代的五愛市場還不是很規范,就像一個超大型的農村大集,一進去,首先是熙熙攘攘的人,然后就是嗡嗡、嗡嗡的說話聲。
男人是不愛逛市場的。
五愛市場周圍全是飯店,一家挨著一家。按著英子留給我的地址開始找她和王姐工作的飯店。那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找到她們工作的飯店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飯口,飯店里沒有什么客人。
王姐和英子見到我很高興,英子吵著要一起吃個飯,我也是餓了,就找了一家小吃部吃飯。
當知道我不在抻面館干了之后,王姐問我“那你準備干啥,還去勞務市場找活?”
我說“先不了。”
和王姐跟英子說了卜志毅幫我聯系工作的事。
英子說“哥,如果找到活一定要告訴我。”
我說“嗯,保證告訴你。”
吃過飯英子說要照相,王姐說照相也行,她得回去換件衣服,王姐回飯店換衣服,剩下我和英子。
英子問“哥,你是不是喜歡我姐?”
我說“沒有,那可是你嫂子。”
英子看看我,說“我回老家的時候有一天你和我姐住一起了,是不是?我姐都和我說了。”
說完就緊盯著我,看我怎么回答。
我笑了,用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說“你這小腦袋瓜整天的想啥呢,要是我和王姐真的睡到一起了那王姐還會和你說?她能和你說就是證明沒那事。”
英子聽了,似是而非的點點頭,說“我看也是。”然后她摸了摸我的頭,問“還疼嗎?都青了(打架打的)。”
我說“沒事了,早就不疼了。”
她很認真的問我“哥,你是來看我的還是來看我姐的。”